打量这个世界。
“真的长出来了!”林晚秋激动得差点跳起来,捂住嘴才没让自己叫出声。她凑近了些,鼻尖几乎要碰到小芽,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青草香。
这就是希望的味道啊。
她退出空间时,天色已经擦黑。逃荒的人们燃起了几堆篝火,跳动的火光映在每个人疲惫的脸上,投下明明灭灭的阴影。有人在低声啜泣,有人在互相安慰,还有人在默默啃着难以下咽的干粮,整个营地弥漫着一股绝望又倔强的气息。
陆承宇坐在离他们不远的另一堆篝火旁,背对着他们,手里拿着一根树枝,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火星。他的身影在火光中被拉得很长,孤孤单单的,像一棵独自在荒野里生长的树。
林晚秋犹豫了一下,从王氏的包袱里翻出一块用布包着的东西——那是她下午偷偷用空间灵泉水泡软的糠饼,虽然依旧粗糙,却比干嚼时顺口多了。她走到陆承宇身边,轻轻把布包递过去。
“承宇大哥,还没吃吧?尝尝这个。”
陆承宇转过头,眼神里带着一丝疑惑。火光在他深邃的眼眸里跳动,照亮了他额角那道浅浅的疤痕,添了几分野性的温柔。
“不用。”他摇摇头,目光落在她手里的布包上,“你们自己留着。”
“还有呢。”林晚秋把布包往他面前推了推,语气带着几分坚持,“今天多亏了你,这点东西不算什么,就当……就当谢礼了。”
她没说这饼是用灵泉水泡过的,只说是家里剩下的。在这缺粮的日子里,任何一点食物都珍贵得像黄金,她不想因为这点“特殊”,引起他不必要的怀疑。
陆承宇看着她,沉默了几秒,终于接过布包,打开看了看。泡软的糠饼散发出淡淡的麦香,虽然依旧是粗粮,却比硬邦邦的干饼诱人多了。他抬头看了林晚秋一眼,见她眼神真诚,便没再多问,掰了一小块放进嘴里,慢慢嚼着。
“谢谢。”他说,声音比白天柔和了些。
“不客气。”林晚秋笑了笑,在他身边坐下,没再说话,只是看着跳动的篝火。火焰“噼啪”地响着,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地上,时而靠近,时而分开,像是在跳一支无声的舞。
过了一会儿,陆承宇突然开口:“你们家……以前是种地的?”
林晚秋愣了一下,点点头:“嗯,我爹是个老把式,种了一辈子地。”
“看得出。”陆承宇说,目光望向远处黑暗中的田野,“他看土地的眼神,跟我看山林的眼神一样。”
林晚秋笑了。她知道他的意思——那是一种刻在骨子里的热爱和敬畏。
“只是这灾年,再好的把式也没用。”陆承宇的声音低了些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,“地里长不出粮食,山林里也没了野兽,连溪水都干了……这日子,不知道还能撑多久。”
他的话像一块石头,投进林晚秋的心湖,激起一圈圈涟漪。是啊,这日子还能撑多久?就算有空间,有灵泉,有快速生长的土豆,可外面的世界依旧是一片焦土,逃荒的路还不知道有多长,她真的能带着全家走到南方,找到传说中的“有水有粮”的地方吗?
“总会好起来的。”林晚秋说,语气比她自己想象中坚定,“只要人还在,就有希望。”
陆承宇看了她一眼,眼神里带着一丝惊讶,似乎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柔弱的姑娘,会说出这么有力量的话。他没再反驳,只是点了点头,继续低头吃着手里的糠饼。
夜色渐深,篝火渐渐弱了下去,只剩下一堆暗红的炭火。逃荒的人们大多睡了过去,只有偶尔响起的咳嗽声和梦呓,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。
林晚秋回到家人身边,见他们睡得安稳,便放心地靠在树上,闭上眼睛。她没有真的睡着,而是集中精神,再次进入了空间。
空间里的时间流速果然快得惊人。不过几个小时,原本刚发芽的土豆幼苗,已经长到半尺高了,翠绿的叶子舒展着,茎秆挺拔,根系在黑土地里悄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