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边的方向看,山影在晨光里泛着青,像浸了水的墨块:“谁去送信?”他的声音发颤,“南边的路远,得走三天三夜,像走在没有灯的矿洞,随时会遇到危险。”
“我去!”刀疤脸的声音从门外传来,他裹着棉袄,胳膊上的伤口还缠着布,血渗出来,像朵红花开在白布上,“我腿快,像山里的兔子,跑起来没人能追上,”他往陆承宇身边凑,脸上的疤在晨光里泛着红,“我还认识镇上的驻军统领,去年帮他运过盐,像老熟人,好说话。”
陆承宇往刀疤脸的胳膊看,血还在渗,像没堵住的渠口:“你的伤……”他的声音软了些,“像没长好的红薯藤,一扯就断。”
刀疤脸往胳膊上拍了拍,疼得龇牙咧嘴,却笑得像朵花:“这点伤算啥?像被蚊子叮了口,”他往怀里掏了个东西,是块盐晶,磨得发亮,“我带着这个,路上饿了就舔两口,像带了块干粮,饿不着。”他往陆承宇手里塞了个布包,“要是我没回来,”他的声音低了些,“你就把我埋在晒盐场,看着弟兄们晒盐,看着稻子成熟,像守着家里的田,不离开。”
陆承宇把布包推回去,眼里发潮,像蒙了层雾:“别胡说,”他往刀疤脸身边看,“你肯定能回来,像去南边拉货的商队,早晚会到家。”他往桌上的地形图看,“你走后,我带着弟兄们去鹰嘴崖设伏,林晚秋带着妇女们守云狄,像分工晒盐,各干各的,都不能出事。”
晌午的饭是红薯干配粥,盐穗娘往粥里多加了盐,咸得能提精神。刀疤脸揣了袋红薯干,背了把刀,往南边的方向走。弟兄们都来送他,站在山口的老槐树下,像排站岗的兵。
“路上小心,”陆承宇往刀疤脸手里塞了个水壶,“要是遇到狼骑,就往山里躲,像兔子躲狐狸,别硬拼。”
刀疤脸往弟兄们挥了挥手,脚步轻快得像踩在棉花上:“放心!”他的声音穿过风,像块石头砸进水里,“我三天就回来,到时候带着兵,像带了群老虎,把狼骑赶回老家!”
看着刀疤脸的背影消失在山口,陆承宇往弟兄们喊:“都收拾东西!去鹰嘴崖设伏!像准备收红薯,得提前把窖挖好!”
弟兄们齐声应和,声音像打雷,震得云狄的土地都在颤。林晚秋带着妇女们往药圃收草药,盐穗娘往布包里塞止血粉,像装着救命的宝贝。林墨往木剑上缠布条,说这样砍人更疼,像给红薯藤缠草绳,能抗风。
往鹰嘴崖走的路不好走,全是碎石,脚踩上去硌得疼,像踩在盐粒上。陆承宇走在最前面,手里拿着地形图,时不时往四周看,像打猎的人找猎物。栓柱背着箭筒,箭插得满满的,像插着排小树苗。
“陆哥,你看那儿,”栓柱往前面指,鹰嘴崖的影子在晨光里泛着黑,像只张开嘴的鹰,“路窄得只能过一匹马,像咱晒盐场的窄渠,水只能顺着道流。”
陆承宇往鹰嘴崖的上面看,岩石凸出来,像鹰的嘴:“在上面堆石头,”他往弟兄们喊,“等狼骑过来,就往下推,像推晒盐场的盐堆,能把他们砸趴下!”
弟兄们立刻行动起来,往崖上搬石头,石头堆得像座小山,像晒盐场的盐堆。陆承宇往崖下的路上看,路窄得像根带子,马只能顺着道走,像渠里的水,改不了道。
“陆哥,这儿能藏人,”栓柱往崖边的山洞指,洞口被杂草挡着,像盖着层绿布,“能藏十个人,像藏红薯的窖,看不出来。”
陆承宇往山洞里看,洞里干燥得很,能放下铺盖:“你带着五个人在这儿藏着,”他往栓柱手里塞了把刀,“等狼骑过来,就放箭,像打偷盐的耗子,别让他们跑了。”
栓柱接过刀,往洞里走,脚步轻得像猫:“放心!”他的声音从洞里传出来,“像守着‘共田’的红薯,不让野猪糟蹋!”
太阳升到半空时,鹰嘴崖的埋伏设好了。石头堆在崖上,箭搭在弓上,弟兄们藏在草丛里,像藏在地里的红薯,看不出来。陆承宇往北边的方向看,山影在阳光下泛着青,像浸了水的墨块。他知道,狼骑随时会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