搬过来,要是他们上岸,就用火烧,像在云狄烧狼骑的马队那样!”
大家立刻忙起来。刀疤脸跟着周船工往船上搬木料,马帮的弟兄们扛着斧头,准备在船上削木尖;剩下的人跟着陆承宇在渡口插木片,尖利的木片露出泥面,像藏在草里的蛇牙,江风吹过,木片还带着冷光。
刚布置好,就见望江渡的方向飘来三艘船,船帆是黑的,像乌鸦的翅膀,船上的人手里拿着弯刀,正往江南渡这边冲,船头还绑着两个被堵住嘴的船工,像挂着的破布。
“来了!”周船工的声音从江面上传来,他和刀疤脸的船正躲在乱石滩的礁石后面,木料堆在船舷边,像堆好的柴火。
黑帆船越开越近,掌舵的汉子还在喊:“快点!江南渡的粮多,抢了就能快活好几天!”他没看见礁石,船开得飞快,像要撞碎江风。
“就是现在!”刀疤脸大喊一声,马帮的弟兄们立刻举起木料,往黑帆船的船底砸去。“哐当!”木料撞在船底,发出像砸破陶碗的声响,黑帆船的船底立刻裂了道缝,江水“哗哗”地往船里灌。
“谁在砸船?!”船上的汉子们慌了,有的拿弯刀砍木料,有的往江里跳,却被乱石滩的石头扎得嗷嗷叫。周船工趁机撑着船绕到黑帆船后面,用篙杆把船往礁石上推:“给俺撞!让你们抢!像抢俺们江南渡的粮,没门!”
第一艘黑帆船撞在礁石上,碎成了木板,船上的人掉进江里,有的被水流冲走,有的被马帮弟兄们用篙杆按在水里,像按在盐卤里的红薯,泡得没了劲。可另外两艘黑帆船却绕开了乱石滩,往渡口冲来,船头的汉子还射箭,箭“嗖嗖”地往岸上飞,像下雨的冰雹。
“躲!”陆承宇把栓柱往旁边拉,箭擦着栓柱的胳膊钉在泥里,箭杆还在颤。他举起弯刀,往冲上岸的汉子砍去,刀光闪过,汉子的胳膊被砍中,血“噗嗤”流出来,像撒在石板上的红盐粒。
“杀!”岸上的弟兄们也冲了上去,有的用木片扎,有的用火塘里的柴火扔,渡口顿时乱成一团。一个汉子想绕到陆承宇身后,却被地上的木片扎中了脚,疼得跪在地上,刚想爬起来,就被陆承宇的弯刀架在了脖子上:“说!你们是啥人?为啥抢渡口?”
汉子吓得脸发白,声音发颤:“俺们是……是北边来的溃兵,没粮吃了,才来抢的,像饿极了的狼,才敢偷羊……”他往江面上看,第二艘黑帆船也被周船工他们撞碎了,第三艘船想往回跑,却被马帮的弟兄们用渔网缠住了船桨,像被捆住的蚂蚱,动不了。
陆承宇心里的火消了些——溃兵虽可恨,却不像狼骑那样赶尽杀绝,他们只是饿极了,像云狄遇到荒年时,也有人偷过红薯,只是被逼得没办法。他往汉子身边松了松刀:“你们要是肯放下武器,跟俺们去江南渡,俺们给你们粮吃,像给流民分粮那样,只要你们不再抢,就能安稳过日子。”
汉子愣了愣,随即趴在地上磕头:“俺们肯!俺们再也不抢了!像您说的,能安稳过日子,比啥都强!”他往江面上喊,“弟兄们!别打了!陆当家给咱粮吃!咱放下武器!”
江里的溃兵们听见喊声,有的放下了弯刀,有的往岸上爬,像找到救星的流民。周船工和刀疤脸撑着船过来,把水里的溃兵拉上船,有的溃兵还在咳嗽,却眼里有了光——他们终于不用再抢,不用再躲,能有口饱饭吃了。
陆承宇让栓柱去镇里拿些红薯干和水,给溃兵们分着吃。溃兵们坐在渡口的石板上,手里拿着红薯干,吃得狼吞虎咽,像好久没吃过东西的孩子。之前被绑在船头的船工也被救了下来,他们揉着被绑红的胳膊,往陆承宇抱了抱拳:“多谢陆当家!要是没有您,俺们怕是早就被这些溃兵杀了,像被狼骑砍了的云狄弟兄那样,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。”
陆承宇摆了摆手:“都是过江的人,该互相帮衬,像在云狄时,流民和咱一起守山口那样,不分你我。”他往江面上看,黑烟已经散了,阳光洒在江面上,像铺了层金,之前被撞碎的黑帆船木板漂在江里,像散了的云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