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希望……”
陆承宇往那边看,月光下,老船工的身影有些佝偻,却带着股劲,像江南渡的老槐树,经历过风雨,却还能扎根。他想起自己从云狄逃出来的时候,也是这样,带着希望找家,现在,江南渡成了他的家,也成了流民们的临时家,以后,还会有更多人在这里找到家。
“明天天一亮就过江,”陆承宇往大家喊,“周老哥和小江带路,刀疤带着弟兄们守在船边,保证大家安全,像在云狄时一起守山口那样,不让坏人靠近!”
流民们都点了点头,有的开始收拾东西,有的靠在芦苇丛里休息。陆承宇往船帆上看,藏青色的粗布在月光下泛着暗纹,像在等着明天的风,带着船往南边去。他往怀里掏,摸出那块带江纹的鹅卵石,放在船板上——鹅卵石是江南渡的念想,新船是江南渡的希望,两者放在一起,像把现在和未来连在了一起。
夜里的芦苇荡很静,只有江水拍着船板的声音,和远处偶尔传来的水鸟叫。陆承宇靠在船舷边,看着熟睡的流民们,心里像被熨烫过一样,平平整整的。他知道,明天过江还会有风险,可能会遇到水匪,也可能会遇到暗礁,可只要大家心齐,像拧成的麻绳,像滔滔江的水,就没有过不去的江,没有找不着的家。
天快亮时,雾气开始散了,芦苇丛里传来鸡叫,是江南渡方向的,像在喊新船回去。陆承宇站起来,往江面上看,东边已经泛起鱼肚白,滔滔江的浪头比夜里小了些,像在等着新船起航。他叫醒大家,帮着把船锚拉上来,周船工和小江已经坐在船头,罗盘放在中间,指着南边,像在指着希望的方向。
“江南号”慢慢驶出芦苇荡,藏青色的船帆被晨风吹得鼓起来,像片大乌云,带着流民们,往南边去。陆承宇站在船尾,往江南渡的方向看,晨曦里,木屋的影子隐约可见,像个安稳的家,在等着他们回去。他知道,等送完流民,他们就会回来,继续造第二艘船,继续守着江南渡,像在云狄时那样,用尽全力,把家守好,把日子过好。
江风又吹过来,带着芦苇的香和江水的气息,陆承宇深吸了口气,往怀里掏,摸出那张新地图,在“野苇洲”的旁边画了个小锚的记号,像在云狄的地图上画盐井那样,标记着这里的平安。他知道,江南渡的故事,会像这滔滔江的水,一直流淌下去,带着希望,带着安稳,一直往甜里流,再也不回头。
“江南号”刚驶出野苇洲不远,小江突然指着前方江面,声音发紧:“周爷爷!前面有暗礁群!像俺们上次躲水匪时见的那样,露在水面的只是小半截,底下藏着的才危险!”
周船工赶紧放慢船速,眯眼往江面看——晨雾还没完全散,水面上隐约能看见几块黑褐色的礁石尖,像水里伸出来的獠牙。他接过小江递来的罗盘,调整船舵方向,船身慢慢往东边偏,船桨划开江水,避开礁石最密集的区域。
“大家坐稳了!别乱动!”陆承宇站在船中间,往流民们喊,“像在云狄过独木桥那样,身子稳了才不会摔下去!”
流民们赶紧扶住船舷,有的把孩子抱在怀里,眼睛紧紧盯着江面。老船工靠在船板上,虽然腿还疼,却也撑着坐起来,帮着留意水面——他跑了几十年船,对暗礁的习性熟,知道哪些礁石旁边有暗流,得格外小心。
“左边三尺!有暗流!”老船工突然喊,“那底下的礁石是‘回涡石’,水流会绕着转,像云狄的旋风,能把船吸过去!”
周船工立刻调整船桨方向,“江南号”往右边偏了偏,刚躲开那块礁石,就见水面上泛起个小漩涡,转了几圈才平息。刀疤脸擦了把额头上的汗,往陆承宇身边凑:“这江里的暗礁比山里的陷阱还狠,看不见摸不着,稍不注意就栽了!”
陆承宇点头——他在云狄时见过山洪冲垮山路,知道自然的危险最难防,这滔滔江的暗礁,就像藏在暗处的敌人,得时刻盯着。
过了暗礁群,江面渐渐开阔起来,晨雾彻底散了,太阳从东边的山后爬出来,把江水染成金色。小江指着远处的江面,眼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