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是宝贝,根系扎得深,去年雨季涨大水,沟边一点没塌。俺们还在沟边种了艾草,蚊虫都少了大半。”李郎中蹲下身,扒开芦苇根查看,连连点头:“这法子比光烧不护管用,既除了根,又保了地。”
刀疤脸则拉着村长看护江队的新船:“俺们的巡逻船正缺芦苇垫,以后你们编些防滑的芦苇垫,俺全收了!”村长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:“没问题!明天就让妇人们开工,保证厚实耐用!”
午后,村里突然传来一阵喧哗,只见几个村民抬着个草席担架跑来,上面躺着个面色发白的青年。“盐大夫!快看看他!”村民急声道,“刚才在芦苇荡里割草,突然就晕倒了,还浑身抽搐!”
盐穗娘立刻搭脉,又翻开青年眼皮查看,眉头紧锁:“不像是瘴气,也不是食物中毒。他身上有没有伤口?”村民赶紧掀开青年的袖子,只见胳膊上有个细小的牙印,周围皮肤发黑。“是蛇咬的!”盐穗娘立刻掏出药瓶,“这是‘蛇药粉’,快敷上!再烧些艾草熏伤口,逼出蛇毒!”
李郎中凑过来一看,脸色微变:“这是‘银环蛇’的牙印,毒性烈!幸好你们除了瘴气,芦苇荡里的毒蛇少了,不然更危险。”他从药箱里掏出银针,和盐穗娘一起扎在青年的穴位上,没多久,青年就悠悠转醒,吐出一口黑血。
盐穗娘擦了擦汗,对围过来的村民说:“以后进芦苇荡必须穿高筒草鞋,带个艾草把,蛇怕艾草味。我再教你们认蛇药草,种在芦苇荡边,既能防蛇,又能应急。”
第二天,盐穗娘就在草木园开辟了“蛇药区”,种上了半边莲、七叶一枝花,每株都插着木牌:“这两种草能解蛇毒,掐断茎秆有白色汁液,敷在伤口上管用。记住,银环蛇牙印是两道细痕,金环蛇是三道,遇到了先扎伤口上方止血,再找草药。”
村民们学得格外认真,有的把蛇药草的样子画在布上,有的干脆挖了几株种在自家院子里。那个被蛇咬的青年恢复后,主动当起了“蛇药宣传员”,带着大家在芦苇荡边种满蛇药草:“要是早认识这些草,俺也不用遭这份罪了!”
陆承宇看着眼前的景象,心里满是踏实。从火烧瘴气源到编芦苇营生,从辨毒除瘴到防蛇护民,清风湾的日子越来越有奔头。李郎中临走时,捧着厚厚的《除瘴备要》和一捆芦苇样品:“我回去就按清风湾的法子办,明年春天,江北的沼泽村也能变‘清风村’!”
夕阳西下,江面上的商船扬起风帆,满载着芦苇制品往江南府驶去。陆承宇站在湾口,看着“清风湾”的石碑在夕阳下泛着暖光,远处的芦苇荡随风起伏,像一片金色的波浪。盐穗娘走过来,递来一杯艾草茶:“你看,这曾经的瘴气窝,现在成了聚宝盆。”
陆承宇抿了口茶,清香在舌尖散开。江风拂过,带着芦苇的干爽和艾草的温润,远处灯塔的铜铃叮当作响。他知道,火烧瘴气源烧出的不仅是清新空气,更是村民们靠双手过日子的底气,这底气会像滔滔江水一样,推着日子一直往甜里流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