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晚秋眼睛一亮,立刻带着妇女们挑拣堆肥。盐穗娘路过,见她们在晾肥,提醒道:“晾的时候要铺薄些,每天翻一遍,不然容易发霉。再撒些艾草末,能除潮防霉。”
忙到半夜,雨终于小了些。陆承宇坐在篱笆墙的值守棚里,喝着姜茶,看着外面的雨丝,心里盘算着雨季的隐患:粮仓防潮、稻田防洪、堆肥棚漏雨,还有码头的道路泥泞,商船靠岸也不安全。“得趁雨停的间隙,把这些隐患都解决了,不然雨再下起来,更难收拾。”
第二天一早,雨果然停了,天空露出了淡淡的阳光。陆承宇立刻召集村民们开会,把雨季的隐患一一列出,分配任务:“老石,你带木工们修粮仓的墙,用石灰浆把墙根刷一遍,再给堆肥棚换个新棚顶,用瓦片铺,比茅草耐漏;刀疤脸,带弟兄们修码头的道路,铺一层碎石和沙土,再挖几条路边排水沟;林晚秋,你组织妇女们晾晒堆肥,再教大家给家里的粮食防潮;老秀才,你记账,需要什么材料赶紧报给我。”
分工一明确,村民们立刻行动起来。老石带着木工们搅拌石灰浆,把粮仓的墙根刷得雪白,又运来瓦片,给堆肥棚换了新棚顶:“这瓦片是从城里窑厂买的,能管十年不漏雨!”刀疤脸带着弟兄们从江边运来碎石,铺在码头的道路上,再撒上沙土,踩得平平整整:“这样下雨也不泥泞,商船卸货也安全。”
林晚秋则教村民们把粮食装在陶罐里,罐口盖一层油纸,再用泥土封严,放在高处通风的地方:“这样潮气进不去,粮食能存好久。”她还把泡烂的堆肥和干土混合,做成一个个泥饼,晒在太阳下:“这泥饼肥撒在菜地里,种出来的青菜特别嫩。”
可刚忙了两天,天又下起了雨,而且比之前更大。江面上狂风大作,巨浪拍打着码头的堤坝,发出“轰隆”的声响。了望口的弟兄高声喊道:“陆哥,江水涨得太快,快漫到通商门的吊桥了!”
陆承宇赶紧跑到通商门,只见江水已经没过了吊桥的木板,浪花拍打着吊桥的铁链,发出“哗哗”的声响。刀疤脸急道:“陆哥,再涨下去,吊桥就要被冲断了!”
“把吊桥拉起来!”陆承宇喊道,“老石,带人把通商门的门板用石头顶住,再堆些沙袋在门后,防止江水冲进来!”
弟兄们合力拉动吊桥的滑轮,把吊桥拉了起来。老石带着人扛来沙袋,在通商门后堆了半人高的沙袋墙。江水拍打着门板,发出沉闷的声响,沙袋墙却稳稳地挡住了江水。
就在这时,灵泉门那边传来喊声:“陆当家,灵泉井的水位涨得太快,井水都快溢出来了!”
陆承宇又赶到灵泉门,只见灵泉井的井水已经涨到了井口,浑浊的泥水顺着井口往外流。盐穗娘正在井边用木板挡水:“这井水混着泥沙,要是流进瑞禾地,会把秧苗淹了!”
“挖条导流沟,把井水引到江里!”陆承宇让人找来铁锹,在井边挖了一条宽一尺、深两尺的导流沟,直通江边,“再用纱布把井口蒙住,过滤泥沙,别让泥沙流进沟里堵了通道。”
众人七手八脚地挖沟、蒙纱布,没过多久,井水就顺着导流沟流进了江里,不再往瑞禾地方向漫延。盐穗娘松了口气:“幸好发现得早,不然瑞禾地就要遭殃了。”
雨下了整整三天三夜才停。天放晴时,码头一片狼藉:道路边的排水沟被泥沙堵了大半,部分稻田的田埂被冲垮了一角,堆肥棚旁边的泥肥被冲得七零八落。但万幸的是,粮仓、篱笆墙和主要的稻田都没出大问题。
陆承宇立刻组织村民们清理灾后的码头。刀疤脸带着弟兄们清理排水沟的泥沙,老石带人修补冲垮的田埂,林晚秋组织妇女们重新晾晒堆肥,盐穗娘则带着人给稻田撒“驱虫草”的干叶,防止水退后生虫。
清理完码头,陆承宇召集大家开了个会:“这次雨季,咱们虽然挺过来了,但也暴露了不少问题。以后每年入梅前,咱们都要提前做准备:加固田埂、清理排水沟、修补房屋和棚子、准备好沙袋和石灰,这样才能应对雨季的隐患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