顿,“但放款最快也要明天。”
秦渊 “嗯” 了一声,看着陈墨起身去打印合同。
阳光透过百叶窗,在她身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光影,勾勒出她低头时纤长的睫毛。
脑海中原身记忆再度活现。
多年前,也是这样的午后,他们挤在那套老破小的客厅里,为了省下几百块的房租斤斤计较,她趴在旧书桌上算着水电杂费,阳光也是这样落在她发顶,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。
打印机嗡嗡作响,吐出带着余温的合同纸页。陈墨拿着文件回来,逐页讲解着条款。
当讲到“抵押登记”时,她的声音低了些:“登记需要您本人到场,今天下午就能办好。”
“可以。”秦渊的回答依旧简洁。
所有手续办妥,窗外的天空已被夕阳染成一片浓烈的橘红,将室内冰冷的色调也染上了几分暖意。
陈墨将他送到银行门口。玻璃门在身后缓缓合拢,彻底隔绝了内里的冷气。
夕阳的金辉洒在两人之间,拉出长长的影子。
“秦先生,款到账后我会第一时间通知您。”她递过一张名片,指尖微凉。
秦渊接过,随手塞进裤兜:“谢了。”
没有多余的话,转身要“逃”。
正事办完后,他明显感觉到气氛开始变得不一样了。
“秦渊!”
陈墨的声音突然叫住他,带着一丝压抑许久的颤抖,在喧闹的街头显得格外清晰。
果然——
秦渊心头一沉,深吸一口气,停下脚步,侧过头,眼里带着询问。
陈墨看着对方毫不留恋的身影,那些积压在心底数年的困惑、不甘、委屈瞬间冲垮了所有职业的堤坝,汹涌而出。她向前急走一步,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发出急促而尖锐的声响:“这么多年不见,你就真的...一句话都没有吗?”
“说什么?”他扯了扯嘴角,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,“说‘我放不下,你回来我身边吧’?陈墨,这种电视剧里的台词,有意思吗?”
“有意思!”陈墨几乎是立刻反驳,声音拔高了一瞬,随即又强行压下,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倔强,“如果...如果我说‘好’呢?”
“别开玩笑了!你看看我现在,要钱没钱,要车没车,工作?呵,一个中学体育老师,能有什么前途?唯一的房产,就是刚才抵押给你行的那套老破小!你喜欢我什么?喜欢跟我一起回到过去,挤在那个连阳光都吝啬的小房子里,为几毛钱的水电费精打细算,一起吃糠咽菜吗?”秦渊声音带着刻意的生冷。
“你总是这样!”陈墨的声音里终于带上了一丝哭腔,眼底的水光再也忍不住,汇聚成泪珠在眼眶里打转,却倔强地不肯落下,“秦渊!你总是这样!从来不问问我愿不愿意!以前是这样,现在还是这样!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?”
“陈墨,你愿意吃苦,但我不愿意。”他顿了顿,似乎在斟酌词句,最终抛出了那个准备好的、带着一半真实一半谎言的沉重砝码,“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急着抵押这套房子吗?不是为了什么狗屁创业,更不是为了东山再起。我欠了一屁股债,很大一笔,一百多万。我现在...连自己都养不起,拿什么养你?拿什么给你未来?”
“为我保留最后一点尊严,可以吗?”
临了,感觉有些绝情的秦渊,回头补充了一句:“很感谢你的帮助,如果...如果以后需要帮助,可以直接联系我,任何时间都可以。”
刘晓琴的债务,是他住进2301扥那一刻,便决定共同面对的。
这“一百多万”的数字是真实的压力来源,但他刻意模糊了债务性质(并非他个人挥霍或经营不善导致),也刻意夸大渲染了自身“养不起”的窘迫,将“不愿拖累”包装成了“没有能力”,目的是彻底斩断陈墨的念想。
陈墨,是秦渊说什么都不愿招惹的存在。
原身的白月光。
或许是受记忆影响,秦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