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 安迪直截了当地道:“可你看到我还是一脸吃惊。”
“这个...” 奇点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半秒,随即移开,拿起菜单掩饰道,“说出来你别生气,理工科女生在网上常被叫做‘恐龙’,当然这是玩笑。我猜对了性别,却没猜对其他。”
“我也猜错了。” 安迪耸耸肩,坦然承认,“我以为你跟我年纪差不多,混科幻论坛的,不会...” 她顿住了,没说下去,但那未尽之意不言而喻。她对中餐确实不熟,便将菜单推了回去,“请你点吧。我中午有一个半小时,稍微迟到点没关系。”
“你很直接。” 奇点的手指在菜单上滑动,“有忌口吗?”
“没有,大荤最好。”
奇点被逗笑了,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:“看来是真饿了。” 他很快点了菜,凉菜要了海草、八爪鱼和酱鸭,热菜加了红烧肉和松鼠鳜鱼。等服务生离开,他才看向安迪,“我上网主要看新闻,常去的社区就两个,还有一个是桥牌论坛。你会桥牌吗?”
“会一点。” 安迪端起茶杯,温热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开。
“你桥牌肯定打得不错,除非你不愿动脑筋。” 奇点的语气带着笃定,“我应该没比你大太多,不过这两年外贸不好做,操心得头发都白了,只好剃光头。我做外贸的,你呢?”
他说话时不紧不慢,语气里带着一种因长期网络交往而生的熟稔,可这份熟稔落在现实里,却让安迪觉得有些怪异。
她下意识地将眼前的人与记忆中的另一道身影重叠——那个住在楼上的邻居,秦渊。
秦渊的从容里是带着一种天然的松弛感,像秋日午后被阳光晒透的旧棉被,温暖而踏实,让人不自觉地放松。
而奇点的从容,更像是精心计算后的结果,每一个眼神、每一句话都像是经过了逻辑验证,反而透着股紧绷。
“我在这附近上班,做金融。” 安迪收回思绪,回答得简洁明了,“这两年确实不容易,不过我不给自己太大压力。你好像一直在判断我。”
“不是好像,是确定。” 奇点坦诚道,“不过如果判断错了,你可以直接否定。”
“为什么?” 安迪皱眉,指尖无意识地蜷缩起来,“被你看得浑身不自在。”
“呵呵,那我不说了。” 奇点很识趣地转开话题,目光落在刚上桌的凉菜上,“海草、八爪鱼,还有你喜欢的酱鸭。”
“酱鸭确实不错。” 安迪拿起调羹 —— 她从小用惯了刀叉,对筷子始终不熟练。她试探着夹起一块鸭腿,动作略显笨拙,“我可以用手撕吗?”
“随意,怎么方便怎么来,这不是商务场合。” 奇点的目光在她手上顿了顿,又很快移开。
安迪撕了一小块鸭肉放进嘴里,甜咸适中的酱汁在舌尖化开。
可她心里那点别扭感却没消散,反而更清晰了 。
秦渊从来不会这样 “观察” 她。
上次在 2201 吃饭,他聊起股票模型时,眼神亮得像有光,可看向她时,目光里只有坦然,没有这种带着探究的审视。
“你心里一定又有新判断了。” 安迪放下调羹,干脆地看着他,“还是说吧,你不说我更不自在。”
“这次真没有。” 奇点笑了笑,夹起一块八爪鱼,“今晚要出差?看你状态,新工作应该已经上手了。这速度很快,不容易。”
“去香港见几个同行。” 安迪喝了口茶,试图让自己放松些,“工作内容差不多,接手很快。你们做外贸,最近受汇率影响很大吧?”
“对,不敢接长单大单。” 奇点叹了口气,语气里带着行业普遍的焦虑,“即使接了,也要加条款,超过一定期限就按实时汇率重算。单纯贸易越来越难做,我在考虑转型,最近挺忙的。不过你刚来魔都,有需要帮忙的尽管说。”
“谢谢,同事和邻居都能帮我解决。” 安迪想起 2202 的邱莹莹她们,还有偶尔在电梯里碰到的秦渊,“有四个女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