浅的弧度,“有对夫妻,结婚时买的微波炉,用了八年,面板都发黄了,离婚时非要争归属。男方说‘这是我妈出钱买的’,女方说‘这八年都是我在清理油污’,最后闹到要评估折旧价,一人一半折现。”
秦渊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,忍不住低笑:“那最后怎么判的?”
“法官调解到最后,男方突然说‘算了,给她吧’。” 秦施摊摊手,“后来女方偷偷告诉我,那微波炉是他们第一次约会时,一起去家电市场挑的。男方当时还说,‘以后用它给你热早餐’。”
说到这里,她语气轻了些:“你看,明明心里还有念想,却要为一个旧微波炉撕破脸。有时候我都搞不懂,爱情这东西,到底是经得住考验,还是根本不堪一击。”
秦渊看着她微蹙的眉头,想起自己处理过的那些债务纠纷,突然觉得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或许本质相通 —— 无论是亲情、爱情,最终往往都绕不开 “在意” 二字。他没直接回应,而是转了个话题:“那你遇到过真的‘相爱却要离婚’的案例吗?”
“有。” 秦施点头,脚步慢了下来,停在一家花店门口,鼻尖萦绕着玫瑰与百合的清香,“上个月刚结案的一对,结婚五年,没孩子,没出轨,甚至连架都很少吵。女方说‘我们像室友,不像夫妻’,男方哭着说‘我明明很爱她’。”
秦渊注意到了,上前买了一朵玫瑰,没买多。
“谢谢!”她抿嘴一笑,顿了顿,声音放轻:“后来我才知道,女方得了抑郁症,不想拖累男方;男方怕刺激她,一直假装不知道,默默陪她治疗。最后两个人商量着离婚,说‘等她好起来,再重新追一次’。”
秦渊看着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柔软,突然明白为什么她能当好离婚律师。她不仅对于事业上的上进,懂法律条文,更懂人心深处那些说不出口的牵绊。他想起刘晓琴独自扛着债务时的隐忍,想起刘佳琪看似咋咋呼呼下的懂事,轻声道:“有时候,放手也是一种负责。”
“或许吧。” 秦施转身往前走,语气轻快了些,“不说这些了,听得人心里堵。秦先生是体育老师?教游泳的?”
“嗯,在江州精英中学。” 秦渊点头,“平时带带课,偶尔兼校篮球队的助理教练。”
“篮球队?” 秦施眼睛亮了些,“我以前也喜欢打篮球,不过有一次崴到脚,去了一趟医院,就再也没打过篮球了,有心理阴影。”
两人一路走着,话题从工作聊到兴趣。
秦渊发现秦施看似清冷,其实很健谈,尤其说到自己喜欢的乐队时,眼睛里像落了星星;秦施也没想到,一个体育老师不仅懂股票,还能跟她聊几句最近新出的法律条文,偶尔冒出的见解甚至比一些同行还透彻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