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求生的意志,压榨出了这具身体最后的潜力!
他上半身猛地向内侧一缩,险之又险地避开了仆役的手。同时,右手如同蛰伏已久的毒蛇,闪电般探出,五指如铁钳,精准地扣住了仆役伸来的手腕脉门!
“哎哟!”仆役猝不及防,只觉得手腕一阵剧痛酸麻,仿佛被铁箍勒住,整条胳膊的力气瞬间被抽空。
他还没反应过来,璟言借着他前冲的力道,腰部猛地发力,身体在床上一个巧妙的旋转,左腿如同钢鞭般扫出,狠狠踹在仆役支撑腿的膝关节侧面!
“咔嚓!”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!虽然不是骨头断裂,但关节错位的剧痛让仆役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!
“啊——我的腿!”
剧痛让他瞬间失去平衡,庞大的身躯如同被砍倒的木桩,轰然向前跪倒。而璟言扣住他手腕的右手顺势向下一拧、一拉!
“砰!”
一声闷响,仆役的脸结结实实地撞在了坚硬的梨花木床沿上!鼻血瞬间飙射而出,染红了深色的木头。
整个动作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,干脆、利落、狠辣!没有丝毫拖泥带水!
完全不像一个久病卧床的“傻子”能做出的反应!
璟言松开手,剧烈地喘息着,仅仅是这瞬间的爆发,就几乎抽空了他刚刚积蓄起来的所有力气,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。但他依旧强撑着,用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眼神,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瘫倒在床沿、捂着脸哀嚎打滚的仆役。
房间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,只剩下仆役痛苦的**和璟言粗重的呼吸声。
刚才的一切发生得太快,快到让人无法理解。
端着水盆刚从外面进来的丫鬟小蝶,恰好目睹了全过程。她僵立在门口,一双杏眼瞪得溜圆,小嘴微张,足以塞进一个鸡蛋。手里的铜盆“哐当”一声掉在地上,清水泼了一地,她却浑然不觉。
她看着床上那个虽然虚弱、眼神却锐利如刀的青年,又看看在地上痛苦翻滚、满脸是血的凶恶仆役,大脑一片空白。
公子……公子他……刚才……打人了?
而且,一招就把这个平时在府里作威作福、连她都敢欺负的恶仆给放倒了?!
这怎么可能?!公子他不是……一直都是痴痴傻傻,连话都说不利索,走路都需要人搀扶的吗?
“鬼……鬼啊!”地上的仆役终于从剧痛和震惊中缓过神来,他捂着血流不止的鼻子,惊恐万状地看着璟言,如同看见了索命的恶鬼,手脚并用地向后爬去,想要远离这张床。“你不是傻子!你……你到底是人是鬼?!”
璟言没有理会他的鬼哭狼嚎,他深吸一口气,压下喉咙口的腥甜感,目光转向呆若木鸡的小蝶,用依旧沙哑却清晰了许多的声音,一字一顿地问道:
“这、里、是、哪?我、是、谁?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