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某条重要的‘金石’通道,与几大部族乃至边郡某些官员都有牵扯。这戒指,像是某种信物或身份的象征。”
“他是在回来的路上,意外发现似乎有官府的人与那伙‘土匪’有接触,惊慌之下,才意识到可能触及了某些大人物的禁忌,招来了杀身之祸。他反复叮嘱,要您千万小心郡守府和孙家,他们可能已经知道了黄金的事情。”
所有的信息碎片,在此刻逐渐拼接。
老鬼的过去,引来了陷阵营旧部这支意外强援。
苏全的追查,触及了“火神祝”这个神秘组织的边缘,也引来了杀身之祸。
郡守府和孙家,对黄金的觊觎已然浮出水面,甚至可能不惜动用见不得光的手段。
内忧外患,瞬间变得清晰而具体。
刘昊沉默片刻,忽然拿起那枚戒指,递给张诚:“你看看这个符号。你们在陷阵营时,或在流亡途中,可曾见过?”
张诚接过戒指,就着油灯仔细观看。那扭曲的、似火焰又似文字的符号,在昏暗光线下更显神秘。
他眉头紧锁,努力回忆着。忽然,他像是想起了什么,猛地抬起头,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不定:
“这符号……俺好像……确实有点印象!”
刘昊身体微微前倾:“在哪?”
“不是在中原,也不是在军中。”张诚语气不确定,但眼神却越来越亮,“是几年前,俺流亡到凉州那边,有一次在敦煌附近的集市上,见过几个打扮很古怪的西域胡商,他们押运的货物箱子上,好像就盖着类似的火漆印!当时觉得稀奇,多看了两眼,但没太在意……现在想来,那种感觉……”
他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汇:“……很隐秘,但又让人有点不舒服。对!当时旁边几个本地商人看到那些箱子,都下意识地绕着走,没人敢上去搭讪打听!”
西域胡商?敦煌?火漆印?
线索的触角,再一次向外延伸!
这个“火神祝”组织的势力范围和背景,似乎远比想象的要庞大和复杂!它不仅勾结塞外部族、边郡贪官,其触角可能早已通过古老的商路,延伸到了遥远的西域!
而黄金,则是串联起这张巨大网络的粘合剂。
就在这时,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李狗儿压低的声音:“昊爷!王五那边有消息了!他们抓到了一个想偷偷溜出堡报信的家伙!”
刘昊眼中寒光一闪!内部的钉子,果然按捺不住了!
他站起身,对张诚道:“张兄,你们先在此安心休息。堡垒虽陋,尚能遮风避雨。老鬼的坟,在堡后山坡上,明日我可带你们去祭拜。至于其他……容我先处理完家事。”
他的语气平静,但身上那股骤然升起的、冰冷刺骨的杀意,让经历过尸山血海的张诚都心中一凛。
张诚抱拳郑重道:“校尉自便。我等既来,便存了追随之心。队正信重之人,必是豪杰。若有差遣,陷阵营旧卒,绝不推辞!”
刘昊点了点头,不再多言,大步走出屋子。
堡内空地上,火把猎猎。几名如狼似虎的辅兵押着一个被捆得结结实实、面如土色的汉子跪在雪地里。周围围着一圈被惊动的居民,窃窃私语,脸上带着惊恐和愤怒。
老王凑过来,低声道:“昊爷,就是这小子,钱老六!平时看着老实巴交,没想到是个吃里扒外的货!想趁夜溜出去,被咱们暗哨逮个正着!从他身上搜出了这个!”
老王递过来一小卷羊皮纸。
刘昊接过,展开。上面用歪歪扭扭的汉字写着寥寥几句:刘已归,带生人,苏重伤未死。疑查金事。速决。
没有抬头,没有落款。但那“速决”二字,透着浓浓的杀机。
刘昊的目光从羊皮纸上抬起,缓缓扫过周围一张张或惶恐、或愤怒、或麻木的脸,最后落在那个瑟瑟发抖的钱老六身上。
他慢慢走到钱老六面前,蹲下身,声音平静得可怕:
“谁让你传的信?孙家?还是郡守府?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