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昊也不追击,立刻下令收拢救助逃难的百姓。
这些百姓约有三十余人,多是老弱妇孺,个个面黄肌瘦,衣衫褴褛,惊魂未定。看到救星是汉家军队,纷纷跪地哭拜感谢。
将百姓接入堡内,分发少许热汤食安抚。经询问,他们多是北面几个被胡人攻破摧毁的烽燧、村寨的幸存者,一路南逃,却被胡人游骑盯上追杀。
看着这些瑟瑟发抖、家园尽毁的同胞,再想想堡内日益紧张的粮食物资,老王等人面露难色。
刘昊却沉默片刻,做出了一个让众人意外的决定:“把他们都安置下来。能干活的编入辅队,老人孩子集中照料。”
“昊爷,咱们的粮食……”李狗儿小声提醒。
“粮食,我会想办法。”刘昊语气坚决,“但人,不能不管。他们都是边军眷属或我汉家子民,弃之不顾,与胡虏何异?况且……”
他目光扫过那些惊魂未定的青壮,眼中闪过一丝锐芒:“堡内历经苦战,损员严重,正需补充人手。这些人饱受胡虏之苦,仇恨刻骨,只要加以训练,便是最好的兵源!”
练兵!扩军!
这个念头,在经历了连番血战、见识了“影蝎”的诡异、又目睹了边民的惨状后,变得前所未有的迫切和清晰!固守待援是死路,唯有自身强大,才能在这乱世杀出一条血路!
决心已定,雷厉风行!
刘昊立刻将堡内所有事务交由老王暂理,全力负责后勤安抚。自己则与张诚一头扎进了练兵之中。
以原有的百战老兵和陷阵营精锐为骨架,以新收拢的溃兵、边民青壮为基础,一场堪称残酷的练兵,在这座饱经战火的堡垒中全面展开!
张诚及其麾下的陷阵营老兵,将当年那支天下强军的训练方法简化、改良,倾囊相授。从最基础的站姿、队列、听令,到刀盾配合、长枪突刺、弓弩射击,再到小队战术、阵型变换……一切从难从严,毫不留情。
刘昊更是亲自督训,他将後世一些练兵理念与张诚的古法结合,注重培养士兵的体能、意志和团队协作。训练场上,吼声震天,尘土飞扬。 汗水与血水交织,每一天都有人因疲惫或失误而受到惩戒,但没有人抱怨。因为所有人都明白,此刻多流汗,战场上才能少流血!
日子在紧张残酷的操练中一天天过去。堡内的气氛悄然发生了变化。原有的守军经过战火淬炼和系统训练,褪去了散漫和怯懦,眼神变得锐利,行动间有了令行禁止的默契。新加入的青壮更是脱胎换骨,从一盘散沙的流民,迅速成长为具有一定纪律性和战斗技能的战士。
虽然装备依旧简陋,粮草依旧紧缺,但这支队伍的精气神,已然焕然一新!一股凝练的杀气,开始在这座堡垒上空汇聚。
这一日,刘昊正与张诚观摩一场小队攻防对抗。看着场上士兵们虽然依旧稚嫩,却已有模有样的配合与厮杀,两人眼中都露出一丝欣慰。
“假以时日,再经历几场实战,这支人马,便可称精锐了。”张诚难得地给出了评价。
刘昊点了点头,刚想说话,目光无意间扫过堡墙一侧正在加固工事的辅兵队伍。那里,几个新收拢的边民正在一名老辅兵的指挥下搬运石块。
其中一人,动作似乎格外麻利,甚至……过于标准了?那发力技巧,那行走间的姿态,隐隐透着一股经年行伍的痕迹,绝非普通农户所有。
刘昊的洞察之眼本能地感到一丝异样。他不动声色,对身旁的李狗儿低声吩咐了几句。
李狗儿愣了一下,随即点头,悄然退下。
傍晚时分,李狗儿带回消息:那人自称是北面烽燧溃散的戍卒,家破人亡,与其他边民一同逃难至此。平日沉默寡言,干活卖力,并无异常。
听起来合情合理。
但刘昊心中的那丝疑虑却并未消散。烽燧戍卒?经历过战火?那为何在日间的训练中,从未表现出任何高于常人的军事素质?反而在干杂活时,不经意流露出训练有素的痕迹?
这太矛盾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