锐西凉军前出至荥阳、成皋一带布防,虎牢关天险更是固若金汤。一场大战似乎在所难免,但联军内部已是暗流涌动。
而关于郡守赵汝成的动向,也有了回音。面对刘昊那封“请教”如何应对讨董大势的书信,赵汝成的回信显得冠冕堂皇又滑不溜手。信中大大赞扬了一番讨董义举乃忠臣所为,表示自己身为朝廷命官,自然心向汉室,但因职责所在,需镇守边郡,防备胡虏,实在无法分身前往会盟,深感遗憾。话里话外,却只字不提对刘昊有何具体指令或支持,反而隐隐暗示刘昊既已暂摄郡南,便应安守本分,保境安民,勿要轻动。
“老滑头!”张诚看完回信,冷哼一声,“他这是想坐山观虎斗!既不敢明着反对讨董,怕失了道义,又不想出力,更怕我们趁机坐大或者离开后郡南生乱!”
老王皱眉道:“他让我们勿要轻动,恐怕也是怕我们一旦出兵,郡南空虚,他便可趁机收回权柄,或者……我们若在联军中得势,回来更不好制衡。”
局势已然明朗。摆在刘昊面前的,是几条清晰却都布满荆棘的道路:
其一,响应号召,率军前往酸枣会盟。好处是能第一时间投身天下大势,有机会结识天下英雄,博取巨大名望。但坏处也极明显:路途遥远,补给困难;联军内部复杂,极易被吞并或当枪使;根基所在的郡南可能被郡守或其他势力趁虚而入。
其二,听从郡守“建议”,安守郡南,静观其变。好处是稳妥,可继续消化成果,巩固根基。但坏处是可能错失历史机遇,被视为无义之辈,且一旦联军胜了(即便只是名义上的胜利),所有参与者都将瓜分政治红利,届时刘昊恐被边缘化;若联军败了,董卓秋后算账,他也难逃干系。
其三,另辟蹊径,寻找一条既能响应大义、又能保全和发展自身实力的独特道路。
军议再次召开。刘昊将各方情报和自己的分析坦诚布公。
这一次,众人沉默了许多。现实的复杂和残酷,稍稍冷却了最初的热血。赵大牛不再嚷嚷立刻出兵,孙狗剩的担忧则得到了更多人的重视。
“昊爷,如此看来,直接去酸枣,确非良策。”张诚沉吟道,“但我等岂能坐视?总需有个应对。”
刘昊目光扫过众人,缓缓道:“大义,必须响应。否则便是自绝于天下。但如何响应,却需仔细斟酌。我军优势在于地处边陲,暂时无虞,且经整顿,兵力精悍。劣势则是偏于一隅,影响力弱,资源有限。”
他站起身,走到大地图前,手指并未指向虎牢关,而是点在了并州、冀州北部乃至幽州的方向。
“联军主力汇聚中原,与董卓相持于汜水、虎牢。此地必是尸山血海,胜负难料,即便胜也是惨胜。”他的手指缓缓移动,“然而,董卓迁都长安,其后方必然空虚。且并、凉一带,并非董卓嫡系根基,其统治未必稳固……”
众人的目光随着他的手指移动,似乎隐隐捕捉到了什么,却又不太清晰。
刘昊的声音沉稳而坚定:“我们需寻一条既能牵制董卓,响应大义,又能拓展我等实力和生存空间的路径。或许……我们的目光,不该只盯着中原。”
他没有再说下去,但一个模糊而大胆的战略方向,已在他心中逐渐成型。这条路的尽头,或许是更大的风险,也或许是更广阔的天地。
军议结束后,刘昊单独留下了张诚和老王。
“联军情报,仍需持续打探,尤其是袁绍、曹操、孙坚等部的详细动向和战绩。”刘昊吩咐道,“此外,加派人手,重点侦察并州西河郡、上郡一带的布防、民心向背,以及……是否有匈奴、白波贼等势力活动的迹象。要快,要隐秘。”
张诚和老王对视一眼,心中皆是一震。并州?西河?昊爷果然将目光投向了北方!那里是董卓势力的边缘地带,情况复杂,胡汉杂处,官军势力薄弱……
“昊爷,您是想……”张诚试探着问。
“未雨绸缪。”刘昊目光深邃,“既然中原之路难行,我们总得为自己,为这郡南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