良久,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:“子龙勇武,然白毦兵善于野战奔袭,守土逐寇,非其所长。元绍,你熟悉并州豪强,可能联络上党、西河本地豪强部曲,甚至……与黑山贼中某些与眭固有怨的头领取得联系?”
裴元绍眼中一亮:“主公之意是……借力打力?或可一试!黑山贼并非铁板一块,张燕与眭固亦非一心。”
“好!东线之事,便交由你全权处理。许你便宜行事之权,金帛之物,可向侯吉支取。我要眭固的人头,或者至少让他半年内不敢再越雷池一步!”刘昊下令。
“诺!”裴元绍领命,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芒,这种纵横捭阖的事情,正是他所长。
“至于西线匈奴……”刘昊看向赵云和张诚,“子龙,白毦兵依旧要动,但不是去追着匈奴跑。我要你大张旗鼓,做出西征的态势,吸引匈奴主力的注意。”
他手指点向地图上河套地区的一个点:“文则(张诚字),你率主力步卒及所有弩手,秘密潜行至此处——匈奴大军南下必经之地的侧翼山林中,设下埋伏。我会让侯吉给你调配所有库存的猛火油和弩箭。”
“子龙诱敌,文则设伏?”张诚立刻明白了刘昊的意图,“主公妙计!然匈奴人多势众,若其不分兵,径直攻击子龙,或是识破埋伏……”
“所以,子龙的诱敌要真,要狠!要打得匈奴人以为我主力尽出,愤而追击!”刘昊目光灼灼,“至于能否成功,就看二位将军的默契了!”
“末将遵命!”张诚、赵云齐声应诺,战意昂扬。
计策已定,大军迅速行动。
西线,赵云率白毦兵,打出“虓”字大旗,浩浩荡荡西出长城,主动寻找匈奴主力决战。他依计行事,遭遇匈奴大队后,并不硬拼,而是利用骑兵机动性,且战且退,不断挑衅,成功将追兵引向了预设的伏击圈——一片名为“野狼壑”的狭窄谷地。
当数千匈奴骑兵追随着那面耀眼的“赵”字旗涌入野狼壑时,等待他们的是两侧山坡上突然出现的无数弩箭和滚木礌石!张诚指挥的伏兵尽出,箭矢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,猛火油罐被投入谷中,燃起熊熊大火!
匈奴人猝不及防,顿时人仰马翻,乱作一团!赵云则率白毦兵返身杀回,两头夹击!
一场血战,匈奴联军大败,丢下上千具尸体和无数伤兵,狼狈逃回河套。虓虎营西线之危,一战而解。赵云、张诚之名,威震塞外。
东线,裴元绍的手段更是精彩。他利用金帛和承诺,成功说服了上党郡几家与眭固有宿怨的豪强出兵袭扰其补给线,同时暗中联络了黑山贼中一位与眭固争权失败的头领,许以重利,令其在其内部散播谣言,称眭固欲借袁绍之力吞并黑山旧部。
很快,眭固便陷入了内外交困的境地。外出骚扰的部队屡屡遭袭,后院又频频起火,张燕也对其产生了怀疑。焦头烂额之下,他再也无力派兵北上骚扰,只得收缩力量,稳固自身。东线的威胁,竟被裴元绍凭借纵横之术,消弭于无形。
东西两线接连奏凯,美稷城内外一片欢腾。刘昊的声望在并北达到了新的顶点。筑城工程进展神速,一座雄城的轮廓已然清晰可见。
然而,就在这形势一片大好之际,刘昊一直暗中担忧的“疫病风险”,竟真的露出了狰狞的苗头!
先是筑城民夫中出现了数例发热、呕吐的病例,被当作普通风寒处理。但随后,类似的病例在军营和城内平民中也开始零星出现,且有扩散趋势。随军的老医工面色凝重地找到刘昊,说出了他的担忧:“主公,此症来势蹊跷,恐非寻常时疫,倒像是……伤寒之兆!”
几乎是同时,裴元绍也带来了关于“太原防务”的最新秘密情报,他的脸色同样严肃:“主公,州牧府决议已下。因袁绍威胁日甚,为加强晋阳防御,已下令抽调雁门、云中、定襄等北部边郡的大量驻军南下太原!如今,整个并州北部边防,出现巨大空虚!”
疫病的阴影悄然笼罩,北疆防务骤然空虚!
刘昊站在初具规模的美稷城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