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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静姝的心往下沉了沉。
深吸一口气，鼓足勇气又向前走了两步，直到能清晰地看到杨晋眼底深处压抑的红色血丝，看到他因极度克制而细微地抽动。
林静姝伸出手，小心翼翼地，带着一丝试探的讨好，想去勾杨戬搭在扶手上的冰凉手指。
“别生气嘛……”林静姝放软了声音，努力让那点笑意显得更自然些，试图驱散这令人窒息的冰冷。
“我知道让你担心了……真的，我不是故意的。你看，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嘛？”
林静姝的指尖眼看就要触碰到杨戬。
“不是故意的？”
杨戬猛地动了，不是避开林静姝的触碰，而是那一直紧握成拳放在桌面上的手，毫无征兆地狠狠拍下。
“砰——咔嚓！”
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，那张坚硬厚重的红木茶几一角，在他掌心之下如同脆弱的豆腐，瞬间崩裂，木屑和碎片四散迸溅。
林静姝伸出的手僵在半空，指尖还维持着想要触碰的姿态。
林静姝惊愕地睁大了眼睛，看着那瞬间化为齑粉的桌角，一股巨大的心疼酸涩感猛地冲上她的鼻腔和眼眶。
杨戬的声音陡然拔高，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冰的刀子，裹挟着积压了一整年的狂怒和绝望，狠狠扎向林静姝
“林静姝！你离开的时候说要看我身着甲胄的样子，我打完了就急急忙忙往回走……结果却看到了漫天的金光和恢复的沧南，你告诉我不是故意的？！”
杨戬霍然起身，高大的身躯带着强烈的压迫感骤然逼近，阴影瞬间将林静姝完全笼罩。
那张俊美却布满寒霜的脸近在咫尺，林静姝甚至能清晰地看到杨戬眼底的血丝，感受到他因极度愤怒而微微颤抖的气息。
“你知不知道……”杨戬的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，嘶哑得不成样子，带着一种近乎崩溃的控诉。
“我甚至连你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，留给我的只有漫天的光！”
杨戬的胸膛剧烈起伏，每一个字都带着沉重的喘息“整整一年，林静姝，三百六十五天，每一天……每一天我的眼前都幻想出你离开时的样子，你告诉我……你告诉我！这对我公平吗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