厂的铁门在雾里像头沉睡的巨兽。
乔治缩着脖子混在成群的信徒队伍里,这些都是伦敦底层的百姓,沿途墙壁上的火把煤烟熏得他眼睛发酸。
前面的胖男人不断擦着额头的汗,脖子上挂着的青铜吊坠刻着扭曲的蛇形——和他在父亲旧文件里见过的“暗影之门”符号一模一样。
“捐十便士,得神谕。”守门的壮汉扯着嗓子喊,左手背上有条蜈蚣似的疤痕。
乔治摸出硬币时,腕间魔金突然剧烈震颤——探测仪的灵力感应区在发烫。
他顺着感应方向望去,厂房三楼的窗户透出幽蓝的光,那是仪式核心区的位置。
埃默里的送煤车“吱呀”停在巷口。
乔治看见他跳下车,和守门壮汉争执,手指不时指向煤车——这是他们约好的拖延戏码。
趁壮汉转身时,他猫腰溜进侧门,铁锈味瞬间填满鼻腔。
厂房里堆满废弃的锅炉,阴影里传来细碎的脚步声,像有什么东西在啃食金属。
三楼的木门虚掩着。
乔治贴着墙根凑近,听见阿尔伯特的声音从门缝里挤出来,带着哭腔:“以黑暗之主的名义,献上纯洁的血......”他透过门缝望去,祭坛中央绑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,嘴被破布堵着,手腕上的血正滴进刻满符文的青铜盆。
阿尔伯特站在她对面,手里举着把镶嵌宝石的匕首,指尖在发抖。
魔金的震颤达到顶点,像要从皮肤里挣出来。
乔治摸向靴筒的电击器,掌心全是汗。
他看见埃默里的影子在楼下晃动,煤车的帆布被风掀起一角,露出里面码得整整齐齐的银质子弹——那是查尔斯连夜赶制的,专门对付超凡生物的武器,铅可以封闭灵力,银可以克制超凡生物血液里的灵力物质。
祭坛上的蜡烛突然全部熄灭。
幽蓝的光从青铜盆里升起,女孩的哭声被闷在布团里,变成含混的呜咽。
阿尔伯特的匕首开始滴血,不是女孩的血,是他自己的——他握刀的手在发抖,刀尖深深扎进掌心。
“时候到了。”乔治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盖过了所有杂音。
他和埃默里在楼下训练过无数次的暗号突然在脑海里清晰起来:当青铜盆里的光变成紫色,就是动手的信号,因为这就代表着邪神正在降临。
幽蓝的光正在变深,像被墨汁慢慢浸染。
乔治握紧电击器,指腹压在触发按钮上。
他能听见埃默里的脚步声从楼梯传来,带着刻意放轻的沉重——那是他们约定的“安全”节奏。
祭坛上的光终于泛出紫芒。
阿尔伯特举起匕首,喉咙里发出非人的嘶吼。
乔治的拇指按下按钮。
电击器的嗡鸣撕裂了祭坛的寂静。
乔治腕间魔金突然迸发出刺目金光,差分机的精密齿轮在皮肤下高速转动——这是他昨夜调试到凌晨的最新“预判模式”,通过解析信徒肌肉的微颤频率,可以提前0.3秒锁定了三个冲过来的壮汉的攻击轨迹,不用再看视野里的文字了,差分机可以代替部分的神经反应。
最左边的红胡子刚举起铁棒,乔治已侧身撞向他的肋下。
金属护手擦过对方腰侧的瞬间,魔金的震颤顺着皮肤传入肌肉,红胡子的动作突然顿住,像被无形的手扯住了肌腱,开始强烈的原地振颤——这是电击器干扰了他神经信号的传输。
右边的络腮胡挥着短刀扑来,乔治脚尖点地向后滑步,手里的电击器精准戳中对方手腕,蓝白色电弧窜起时,络腮胡的刀“当啷”坠地,整条胳膊像煮熟的面条般垂了下去,这可比刀剑厉害多了,不招不架,一下就搞定任何健壮的人。
“埃默里!”乔治的低吼混着楼梯间的脚步声。
埃默里的回应是一声闷响——他撞开三楼木门的瞬间,银质子弹已从改装过的短管猎枪中射出。
子弹擦着阿尔伯特的耳朵钉进墙里,惊得那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