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 你蹲守过?伊薇的眉峰挑起来,灰绿色眼睛里闪过赞许,难怪几次能混进邪神的集会还没被打死。她从抽屉里取出两副皮质手套,指套处缝着细钢丝,今晚十点,雅各布带两个兄弟去前院扔石子,吹夜莺哨——圣殿骑士的守卫对这种声音最敏感。她转向弟弟,你要是敢真放火烧门,我就把你锁在伦敦塔地牢。
雅各布抓了抓卷发,咧嘴笑出白牙:知道啦,亲爱的姐姐。他抄起墙角的短棍晃了晃,保证他们的注意力全在我身上——就像去年在白教堂,那三个守卫追了我八条街!
阁楼的挂钟敲响九点五十分时,乔治站在教堂后巷的阴影里。
夜行衣的布料贴着皮肤,詹尼绣在领口的鸢尾花蹭得他下巴发痒。
伊薇的指尖突然搭上他手腕,凉得像浸过井水:守卫换班了。她仰起脸,月光在她高挺的鼻梁投下阴影,雅各布的哨声会在三分钟后响起——
巷口突然传来石子砸窗的脆响,接着是含混的咒骂。
乔治看见两个穿黑斗篷的守卫从正门冲出来,提灯的光在墙上晃出扭曲的影子。
伊薇的袖剑弹出,三两下割断侧门的铁链:进去。
教堂内部比想象中更破败。
彩色玻璃窗碎成星芒,圣母像的头滚在角落,眼窝里卡着半截生锈的箭镞。
乔治摸出詹尼磨的银短刀,刀柄的鸢尾花硌着掌心。
伊薇的脚步轻得像猫,她突然停在唱诗班席前,用靴尖踢了踢地板——空的。
石板下的地窖飘着腐木和铁锈的味道。
乔治划亮火柴,光晕里堆叠着木箱,最上面那个没钉死,露出半卷泛黄的羊皮纸。
伊薇的手指突然扣住他手腕:别碰。她从腰间摸出镊子,夹起纸片对着火光,圣殿骑士团不列颠分册行动日志,四月十七日条目...她的声音突然发紧,裹尸布共鸣度提升至37%,不死军团雏形可现。
神的容器已经准备好,祭品尚在准备中。
斯塔瑞克亲署。
乔治的太阳穴突突跳着。
他掀开另一个木箱,里面是成捆的银质弩箭,箭头刻着倒十字——圣殿骑士的标志。
最底层的铁盒锁着,但锁孔插着半截钥匙,显然是索菲亚匆忙中留下的。
他用短刀撬开,羊皮纸哗啦散落:东印度公司董事名单,标红的是被收买的;自由派议员的丑闻记录,夹着带血的威胁信...他抓起一张泛黄的契约,1840年,康罗伊男爵与肯特公爵夫人密约——这是我父亲的笔迹!
乔治。伊薇的声音突然低下来。
她站在地窖最深处,提灯的光打在墙上,那里用鲜血画着巨大的六芒星,中间是扭曲的眼睛图案,旧神的召唤阵。她的指尖轻轻碰了碰血迹,半干的,索菲亚今天白天还在这儿。
乔治把文件塞进怀里,心跳声震得耳膜发疼。
他正要转身,伊薇突然按住他肩膀,提灯的光骤然熄灭。
黑暗里,他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,和远处传来的脚步声——皮鞋跟敲击石板的脆响,正从教堂正门往地窖方向逼近。
地窖的黑暗里,乔治的后颈沁出薄汗。
伊薇的手指掐进他肩骨的力道突然加重——那是刺客特有的警示暗号。
他顺着她的视线望去,石阶转角处的墙缝里漏下一线昏黄,是提灯的光晕。
脚步声在距离地窖入口三步远的位置顿住,女人的轻笑像蛇信子扫过潮湿的空气:“看来我的小老鼠们终于肯出来活动了。”
索菲亚·雷诺兹的黑缎裙裾先扫进地窖。
乔治之前在圣保罗大教堂的地窖里看见过她的身手,十分的犀利狠毒。
此刻那双手正攥着镀银手铳,珍珠母贝的枪柄在她掌心泛着冷光。
“康罗伊男爵的儿子,还有刺客兄弟会的精英。”她的高跟鞋碾过散落的羊皮纸,“我该说荣幸吗?”
伊薇的呼吸喷在乔治耳后:“左侧木架后。”两人贴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