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就让老约翰带仆人们提前在附近守着。
她的手指顿了顿,我不能只等你保护。
乔治握住她沾着血的手,那双手比他记忆中粗糙了些,指腹有练习射击留下的薄茧:你做得比我想象的好。
马车驶过泰晤士河上的铁桥,远处传来大本钟的报时声。
乔治望向窗外,雾气中的伦敦像一头蛰伏的巨兽,而他们刚刚从它的獠牙下逃脱——暂时地。
回到康罗伊庄园时,天已经擦黑。
客厅的水晶灯亮着,康罗伊夫人站在楼梯口,手里攥着团皱了的手帕。
她看见詹尼裙角的血迹,又看见乔治肩上的擦伤,嘴唇动了动,没说话。
母亲。乔治走过去,这是詹尼救的我。
康罗伊夫人伸手碰了碰詹尼颈间的血渍,又摸了摸她掌心的红印。
她突然转身走向客厅,回来时手里捧着个天鹅绒盒子:这是康罗伊家的婚戒。她将盒子塞进詹尼手里,我替老康罗伊...替这个家,谢谢你。
詹尼的眼睛瞬间湿润。
乔治看着两个女人相握的手——一个是养尊处优的贵族夫人,一个是曾在书店当学徒的孤女,此刻却因同一份担忧与守护,有了血脉般的联结。
深夜,乔治在书房摊开从敌人身上搜来的文件。
露西凑过来看,火把在她军装上投下摇晃的影子:这是...霍克勋爵的签名?
他可是上议院的保守派领袖!
乔治的手指停在一张盖着血月印章的契约上。
墨迹未干,内容是用十箱黄金换取血月之环对某场晚宴的。
签名栏除了霍克勋爵,还有几个熟悉的名字——包括理查德校长提过的海军部次官,甚至有个模糊的缩写,像极了某位王室近臣。
他们渗透得比想象中深。露西倒抽冷气,安东尼说过,血月之环的目标是用祭品召唤某种古神。
如果这些贵族提供资源...
所以需要更多盟友。乔治翻出怀表,指针指向凌晨两点,现在去安东尼的农场。
他曾是镇压者,知道邪教的弱点。
露西点头,起身时碰倒了桌上的茶杯。
茶水溅在一张素描上,乔治这才发现背面有行极小的字:小心你最信任的人——
敲门声突然响起。
詹尼端着热可可进来,发梢还沾着洗澡后的水珠:要出发了?
乔治将纸条塞进怀里,笑着接过杯子:等解决了这件事,我们就去教堂。
詹尼的眼睛亮起来,像今晚他在巷子里见过的,碎瓷片上的反光。
但他没告诉她,纸条上的字迹,和艾伦昨天帮他修差分时留在草稿纸上的笔迹,一模一样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