状。他推了推眼镜,看这个晶格结构,和我们在爱丁堡大学见过的古凯尔特人青铜器很像,但更...有序。
乔治没说话。
他想起幻境里那些用骨节敲击石墙的影子,想起银纹在石板上流动的轨迹,想起罗莎琳德昏迷前说的他们在唱歌,用星星的语言。
他摸出怀表,微型切割器的冷意透过掌心传来——这是詹尼去年生日送的,刻着致永远好奇的人。
导入差分机。他说,用第三组参数,把能量模式设为正弦波。
约翰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,黄铜按键发出清脆的咔嗒声。
差分机的齿轮和插电线盘开始转动,铅酸电池的冷却管喷出细小的白雾,在灯光下凝成朦胧的光带。
乔治盯着输出端电动打印机上跳动的数字,当康罗伊再次闪现时,他突然抓住约翰的手腕:
打印机上的数字开始重组,原本杂乱的墨点逐渐聚成漩涡形状,中心有个模糊的人影——是他在幻境里见过的,披着斗篷的影子。这是...冥想模拟程序?约翰的喉结滚动,但需要人体测试...
我来。
乔治躺在实验台上时,詹尼正用丝绸束带固定他的手腕。
她的手指碰到他脉搏时顿了顿:你的心跳太快了。秘书的声音很轻,像在哄受惊的马,需要我留下吗?
帮我调频率。乔治扯出个笑,和幻境里感知到的一致。他望着詹尼转身调整旋钮,发梢扫过他的手背,带着橙花水的香气。
然后他听见差分机的嗡鸣,看见天花板在眼前模糊,意识像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一拽——
他又回到了那个灰色的空间。
影子护卫们的轮廓比上次更清晰,骨节敲击石墙的声音变成了有节奏的鼓点。
最中央的石台上躺着个垂死的帝王,皇冠上的宝石碎成星尘,他的手正指向乔治,嘴唇开合着重复同一句话。
选择你所信仰的时代。
乔治惊醒时,实验室的灯已经换成了夜灯。
詹尼趴在他手边,手指还攥着频率调节器的旋钮。
约翰靠在仪器架上打盹,差分机的打印机最后出来一张纸,显示着测试成功的字样。
他想坐起来,却发现太阳穴像被钻子凿着,喉咙干得冒烟,连吞口水都疼。
乔治?詹尼抬起头,眼睛里有血丝,你睡了七个小时。她摸了摸他的额头,烧退了,但...你的瞳孔还在散大。秘书的手指轻轻按住他后颈,那里有片冰凉的汗,罗莎琳德醒了,她说你在梦里喊。
乔治张了张嘴,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。
他望着窗外的月光,突然想起铅盒还在口袋里,此刻正安静得反常,像某种沉睡的东西,正积蓄着下一次的震颤。
实验室的百叶窗被詹尼拉得严丝合缝,阳光只能漏进几缕金线,在乔治汗湿的额角织成蛛网。
他已经烧了两天两夜,意识总在清醒与混沌间沉浮——有时看见幻境里的石墙渗出银液,有时听见詹尼用温软的嗓音念诵《圣经》诗篇,更多时候是玛伊匕首出鞘的清响,像根细针挑着他紧绷的神经。
第三页。詹尼的声音突然穿透迷雾。
乔治勉强睁开眼,看见秘书跪在壁炉前,火光照得她眼尾的细纹发亮。
她正将一沓纸页撕成碎片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,碎纸片落在炭火上,腾起细小的焦黑蝴蝶。原始实验记录。她转头时,发梢扫过他手背,罗莎琳德说那些符文有记忆传染性,不能留活口。
乔治想抬手碰她,却发现手臂重若铅块。
他望着詹尼将最后半张纸按进火里,火星溅在她袖口,烧出个硬币大的洞——那是去年冬天他送她的素色羊毛裙,此刻正皱巴巴裹着她单薄的身子。她替他掖好被角,指尖沾着松节油的气味,等你能喝下半碗粥,再谈那些事。
第三天破晓时,乔治终于能靠在枕头上喝完詹尼熬的燕麦粥。
他望着秘书眼下的青影,突然抓住她沾着药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