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字纹章——圣殿骑士团的银十字,正中央嵌着一滴凝固的血。
第七机启时,血潮灌龙喉。达达拜的声音从背后传来,学者不知何时跟了进来,眼镜片上蒙着水汽,这是我在大屿山妈祖庙拓下的残文,原来全在这里。
乔治的指节抵在铁牌上,凉意顺着掌心往上窜。
他想起拍卖会上差分机的低语,想起劳福德·斯塔瑞克嚣张的脸——原来百年前,圣殿骑士团就埋下了控制香港地脉的钥匙,而劳瑟不过是个执行者。
收起来。他将铁牌塞进铅盒,送监督署密室,找詹尼的人用差分机破译。
归途的雨小了些。
乔治路过新开的电报局时,窗内突然传来断续的滴答声——那节奏,和他在天文台记录的月球信号几乎重合。
他顿住脚步,袖中差分机零件开始发烫。
检查线路。他亮了亮港口监督官的徽章,推门而入。
值班员是个面生的年轻人,见他进来,手忙脚乱要拔发报机插头。
乔治眼疾手快按住他手腕,发报纸上的字迹还未冷却:......红莲已燃,待龙睁眼......
黄阿才的堂弟?乔治盯着年轻人发抖的嘴唇,替你堂哥传信?他抽出铅盒敲了敲桌面,告诉你们主子,地脉锁我收了,下一具棺材——他俯身逼近,该给藏在幕后的那位准备了。
年轻人瘫坐在椅子上,乔治转身时,雨幕里突然掠过一道黑影。
他抬头,街角的梧桐树下,一柄黑伞静静立着。
伞骨雕着繁复的鸢尾花纹,伞下女人的面容隐在阴影里,却有一缕银发垂落,在雨丝中泛着珍珠般的光。
艾玛·拉塞尔。
乔治的怀表在口袋里剧烈震动,是玛伊传回的信号。
他整理了下领结,脚步却在伞前顿住。
黑伞下飘来若有若无的龙涎香,他望着伞沿垂落的雨帘,突然开口:拉塞尔小姐,这雨......
伞下传来轻笑,带着丝绸摩擦的沙沙声:康罗伊先生,好兴致。
乔治望着她面纱下微扬的唇角,喉间泛起一丝警觉——这女人,到底看了多久?
雨又大了起来,打在伞面上的声音盖住了怀表齿轮的转动。
他望着艾玛转身融入雨幕的背影,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铅盒边缘,远处传来一声铜铃轻响,混着电报局里未断的滴答声,在夜色里织成一张看不见的网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