落地的闷响,回头看见华尔街联合体的首席交易员正瘫在椅子上,手里的雪茄烧到了指节。是谁......他的声音发颤,是谁在接盘?
伯克郡的电报机开始密集鸣响。
康罗伊站在窗前,看着第一缕阳光刺破雾霭,落在书桌上那叠刚打印的资产报告上:净增84.3万英镑的数字在晨光里泛着金光。
他拿起詹尼从布里斯托尔发来的电报,上面是她惯用的花体字:73位商人完成兑换,航运公司账户到账£12,700。
楼下传来马车的蹄声,是送早报的邮差。
康罗伊打开《金融纪事报》,头版标题的油墨还未干透:谁在操纵黄金?
答案不在法兰克福,而在伯克郡。他将报纸折起,夹进《国富论》的扉页——那是詹尼送他的三十岁礼物,扉页上写着:致改变规则的人。
书房门被轻轻推开,爱丽丝抱着一摞牛皮纸档案袋走进来。
她的发梢沾着晨露,眼睛里闪着差分机运转时特有的幽光:康罗伊先生,最新的市场数据......她顿了顿,将档案袋放在书桌上,需要现在输入差分机验证吗?
康罗伊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,伸手按在档案袋上。
纸张下的数字还带着油墨的温度,像某种正在苏醒的巨兽。等詹尼的航运数据到了。他说,声音里带着某种期待的低哑,然后......让齿轮转得再快些。
爱丽丝转身走向墙角的差分机,黄铜齿轮在她指尖轻触下发出细微的嗡鸣。
阳光穿过她的发梢,在刻着渡鸦图腾的操作台上投下光斑——那是属于这个时代的,新的刻度。
黄铜差分机的齿轮在爱丽丝指尖发出细密的嗡鸣,她垂落的栗色发梢扫过操作台上的渡鸦刻痕。
这是第七次迭代的程序,她调试了整整三个月——当最后一组市场数据通过铜制接口注入核心时,差分机顶部的水晶棱镜突然泛起幽蓝光晕,像是深海里浮起的磷火。
康罗伊先生。她的声音轻得像书页翻动,却让正凝视窗外的男人立刻转身。
他的金丝眼镜在晨光里闪了一下,停驻在差分机吐出的第一张纸页上:南意大利铁路融资失败率89.7%?尾音带着微不可察的上扬,像是棋手终于等到了对手的破绽。
爱丽丝的手指抚过第二张纸,指节因紧张而发白:更关键的是这个——罗斯柴尔德的地中海航运股权,三个月内缩水14%。她突然抓起鹅毛笔,在报告边缘快速写下一行批注,墨迹未干便推过去:当人们开始相信凭证背后的系统,而非黄金本身的颜色,旧神就开始腐朽。
康罗伊的拇指压住两个字,喉结滚动了一下。
他想起三年前在伦敦交易所,罗斯柴尔德的代理人用金镑拍桌的声响,想起那些老贵族抚摸金币时发亮的眼睛——原来摧毁他们的不是更重的砝码,而是让天平本身失去意义。复印七份。他将报告退回,柏林、维也纳、圣彼得堡的匿名信箱,今天必须寄出。
明白。爱丽丝将纸页塞进复写机,黄铜滚轴转动时,她瞥见康罗伊袖扣上的渡鸦图腾与操作台上的刻痕重叠,像某种古老预言的兑现。
书房门被叩响三声,节奏短促而迟疑。
康罗伊抬腕看表:五点十七分,比约定时间早了三分钟。
查尔斯·霍华德推门进来时,西装领口的褶皱出卖了他的不安——这个纽约证券交易所的经纪人,此刻正像个等待训话的学生。
库克召集了五家华尔街巨头。霍华德没等落座就开口,声音压得很低,他们要发起舆论战,指控我们操纵市场。他从内袋掏出半张撕碎的便签,边缘还沾着咖啡渍,但范德比尔特的人不想掺和,我听到他们在走廊里吵......
康罗伊的指尖在书桌上敲出规律的点,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。
当霍华德的话音落地,他突然抽出抽屉里的牛皮纸信封,封面上用红笔写着任务b-7明天正午,去布鲁克林码头,找戴铜顶礼帽的男人。他推过信封,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