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麻雀:“上边?
上边是谁?“
“华盛顿的......”账房先生的声音突然哽住,喉结动了动,“是参议员卡梅伦的办公室。”
两小时后,罗伯特·卡梅伦站在报社聚光灯下,额角的汗顺着鬓角流进衬衫领。
他举起父亲的照片,相纸边缘的黄斑在灯光下像块旧伤疤:“卡梅伦家的铁轨,不该铺向钱袋。”他将“康罗伊提案”的批准文件拍在桌上,墨迹晕开的点在镜头前放大,“我宣布,与兄长的所有商业往来即刻终止。”
康罗伊在伦敦的书房里放下电报机,嘴角扬起极淡的弧度。
詹尼端着红茶进来时,他正盯着墙上的世界地图,费城的位置被红笔圈了个双重环。“正义需要风向,”他对詹尼说,指节敲了敲地图上的北大西洋,“而我们,是造风的人。”
午夜的差分机实验室里,爱丽丝的手指悬在铜制键盘上方。
她的蓝布裙沾着机油,发梢还粘着铜箔碎屑——这是连续工作三十小时的痕迹。
最后一个参数“7”被输入时,整台机器突然发出蜂鸣,无数个光点在欧洲-北美连线的铜箔板上跳动,像一群被唤醒的萤火虫,正沿着康罗伊凭证的轨迹,编织成一张看不见的网。
她摘下护目镜,玻璃片上蒙着薄雾。
窗外,泰晤士河的晨雾已经漫过威斯敏斯特桥,而差分机的齿轮仍在转动,发出细微却坚定的轰鸣——那是第七次迭代前的震颤,像某种古老预言的开场白。
爱丽丝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差分机的蜂鸣声在耳畔回荡。
她盯着铜箔板上跳动的光点,十七个代表欧洲港口的小灯依次熄灭——那是嵌码凭证成功核销的信号。
系统误差率0.028%的数字在玻璃屏上泛着冷白色的光,比她熬红的眼睛更刺眼。
“第七次迭代……”她对着空气轻声重复着,连滑到鼻尖的护目镜都顾不上推。
三十小时前康罗伊递来的咖啡杯还放在桌角,杯底结着褐色的污垢,像一块凝固的时间琥珀。
当指尖悬在确认键上方时,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盖过了机器的嗡嗡声——这是他们用三年时间,在差分机齿轮里培育出的第一株信用幼苗。
按下的瞬间,整台机器突然发出低频共振,金属外壳震颤着抖落铜屑,仿佛一头沉睡的巨兽正在苏醒。
打印口“咔嗒”一声弹出一张薄纸,墨迹未干的“生产性信用网络初步成型,建议启动‘丰收行动’”在台灯下泛着油光。
爱丽丝的手刚触碰到纸张,后颈突然泛起凉意——这是她在实验室守了七百多个夜晚养成的直觉:成功的时刻,往往也是危险最逼近的时刻。
她扯下围裙裹住打印纸,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保险柜前。
黄铜转盘转了三圈半,在锁舌弹出的轻响中,她瞥见镜中自己的模样:蓝布裙前襟沾着机油,发辫散成一团乱麻,左眼皮还在不受控制地抽搐。
“詹尼要是看见……”她忽然笑了,将纸张塞进铅盒时特意抚平褶皱,“会说我比在剑桥当助教时更狼狈。”
铅盒扣上的瞬间,实验室的门被敲响。
哈里森的身影在磨砂玻璃后投下厚重的阴影,他总是带着战场的风,连敲门都带着战术节奏——两下短,一下长。
爱丽丝打开门,退役将军的皮靴在地板上碾出极轻的“吱呀”声,他接过铅盒时指节微微发颤,不是因为重量,而是铅盒表面还留着她掌心的温度。
“要走多佛尔海峡吗?”她望着他腰间鼓起的枪套。
“潮汐雷达显示后半夜有浅滩区。”哈里森拇指摩挲着铅盒边缘的暗纹,那是康罗伊专门设计的防拆标记,“如果有人跟踪……”他没说完,只是冲她点了下头。
这个曾在克里米亚扛过炮弹的男人,此刻眼神像在交代遗言。
多佛尔海峡的夜雾比伦敦更浓。
哈里森站在甲板上,大衣下摆被海风掀起,露出绑在小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