盒,指节捏得发白,“第一个烧你工厂的就是我。”
纽约第五大道的黎明控制中心里,詹尼的蕾丝袖口沾了点差分机的机油。
她望着终端屏幕上跳动的数字——就业数据、铁路用工需求、地方税收增长模型正以绿色光带交织成网。
十二份定制化报告在女文员的手下逐一封装,最上面那份《劳动力流动与国家韧性》的封皮是她亲自选的藏青色,像极了林肯先生常戴的礼帽。
“寄给国会议员的附言。”她对负责通信的女孩点头,“就写‘闭关自守的港口终将淤塞’。”
更巧妙的是《纽约论坛报》的“读者来信大战”。
詹尼看着排版样稿,虚构的退伍老兵来信里,“政府忘恩负义”的措辞精准刺中选民痛点;“忧心市民”的担忧则刚好卡在排外情绪的临界点。
当主编“不得不”撰文呼吁理性时,所有的愤怒与恐惧都会顺着她织的网,流向那个精心设计的出口——接纳,但要有秩序。
凌晨四点,查尔斯·布莱克伍德在州议会的办公室里揉着太阳穴。
他桌上摆着刚收到的匿名包裹,里面是张模糊的照片:某个戴着礼帽的男人正把铁盒递给威廉·达菲。
照片背面用红笔写着一行字:“您资助的‘本土保卫同盟’,正在被更聪明的资本收编。”
窗外,费城的晨雾里传来蒸汽火车的汽笛。
布莱克伍德扯松领结,望着墙上挂的“宾夕法尼亚之子”锦旗。
他突然想起康罗伊在《归化法》表决那天说的话——“光不是神赐的,是我们亲手点燃的”。
现在他终于懂了,那光里不只有温暖,还有烧穿旧秩序的热度。
他按响桌上的铃铛。
“叫我的私人律师。”他对着走进来的秘书说,声音像生锈的齿轮,“我需要……重新评估某些‘投资’。”费城俱乐部的水晶吊灯在烟雾里晕成一团模糊的金球。
查尔斯·布莱克伍德的雪茄烟灰簌簌落在天鹅绒桌布上,烫出三个焦黑的小圆洞。
“康罗伊用金钱和机器操纵民意!”他重重拍在桃花心木会议桌上,震得银质茶具叮当乱响,“一个英国佬,竟敢插手美利坚的立法?”
五位议员的丝绸领结在暖气里微微发皱。
最年长的霍勒斯·惠特曼推了推玳瑁眼镜,镜片后闪过谨慎的光:“可他资助警察、支持法案,公众眼下视他为英雄。上周《费城公报》民调显示,东区爱尔兰人对他的支持率……”
“所以要让他做更大的梦!”布莱克伍德的脸涨得通红,像被踩碎的红莓酱。
他抽出一份草拟的法案,封皮上“外来劳工就业保障法案”几个烫金大字在烛光下刺目,“我提议加入‘外籍劳工配额制’——名义上保护他们,实则设限。只要他敢反对,就成了‘无视本土工人权益’的资本暴君;若他沉默……”他的手指划过法案第7条,“全宾夕法尼亚的工厂主都会骂他虚伪。”
烟雾中传来倒抽冷气的声音。
来自匹兹堡的老议员詹姆斯·卡特摸了摸自己秃顶上的汗:“这太……太锋利了。”
“锋利才能割开脓包。”布莱克伍德把法案推到桌中央,烛火在他瞳孔里跳动,“康罗伊以为用钱能买通所有选票?等爱尔兰人发现他连他们的‘权益’都保不住,等德国移民觉得配额伤了体面——”他突然压低声音,“还有那些刚登陆的黄种人,他们的主子会怎么看?”
众人交头接耳的议论声里,角落的黄铜座钟敲响了九点。
侍应生约翰·奥布莱恩的银托盘在掌心沁出薄汗,他弯腰收拾空咖啡杯时,袖口的银链轻轻晃过法案边缘。
三个月前在码头,他亲眼见过康罗伊蹲在暴雨里给受伤的爱尔兰男孩止血,那男孩是他远房表弟。
此刻他盯着布莱克伍德油亮的发梢,喉结动了动——当他直起身时,法案的关键条款已被他用指甲在掌心刻下。
密会结束时,布莱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