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阿拉斯加的寒气:“保持现场,我马上连入灵脉。”
阿尔玛不知何时站到了康罗伊身边,她的指尖泛着青,却稳稳按在他后颈的灵能节点上。
康罗伊闭起眼,意识像根细针扎进冰层,穿过冻土,直往地心钻去——他看见岩石层里嵌着条隧道,石壁上的煤油灯早已熄灭,却还挂着东印度公司的铜制标识;隧道尽头有台生锈的钻机,钻头上的十字纹他再熟悉不过,那是圣殿骑士团的徽记。
“是1823年的秘密勘探项目。”埃默里的声音突然从另一个终端里插进来,这个情报专家此刻应该在三千英里外的旧金山档案馆,可他的喘气声清晰得像在耳边,“我调阅了东印度公司的密档,项目负责人是劳福德·斯塔瑞克的曾祖父!他们当时在找‘地心神殿’的入口……”
康罗伊猛地睁眼,阿尔玛踉跄着后退半步。
他抓起地上的地图,烛火在“落基山断层带”的标记上摇晃,照出他紧绷的下颌线:“他们早就知道地壳下有东西在呼吸。”他转向亨利,技术总监正抱着差分机主板站在帐篷门口,“斯塔瑞克家族想唤醒它,而我们要——”
“阻止它。”亨利替他说完,镜片后的眼睛亮得惊人。
冰原上的蓝光柱不知何时熄灭了,阿尔玛弯腰捡起骨笔,指尖在符文边缘轻轻一擦,冰面立刻泛起蛛网般的裂纹。
康罗伊摸出怀表,詹尼刻的“与子同轨”在冷光里泛着暖黄,可他知道,有些轨道从一开始就不是给活人走的。
落基山方向的通讯突然中断,终端屏幕上跳出刘大海发来的最后一条消息:“空腔深度超过预估,敲击频率加快。”康罗伊的拇指在“反共振锚桩”的指令键上悬了三秒,最终按下“暂缓执行”——他需要更精确的数据,需要确认那列幽灵列车里,是否藏着能破局的钥匙。
极夜仍在继续,冰层下的心跳却越来越清晰。
康罗伊望着观测站结霜的玻璃,忽然想起阿尔玛说过的话:“当铁轨连成片,沉睡者会闻到鲜血的味道。”
而他要让那些铁轨,成为扎进沉睡者喉咙的钢刺。
康罗伊的手指在差分机终端的操作面板上方悬停了半寸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。
冰层下那重叠的心跳声仍在神经末梢震颤——蒙大拿平原的欢呼是铁路铺通的庆祝礼炮,可这声音与地底脉动的契合,像根冰锥直接扎进他后颈的灵能节点。
“反共振锚桩。”他突然开口,声音比阿拉斯加的风更冷。
阿尔玛正蹲在冰面收拾符文工具,闻言手指一抖,骨笔上未干的血珠溅在鹿皮手套上,晕开个暗红的小太阳。
亨利从帐篷角落抬起头,差分机主板的蓝光映得他眼底泛青——这个技术总监已经连续七十二小时没合眼,此刻却像被按了启动键的发条人偶,立刻抱着主板跨到康罗伊身边:“需要我同步信仰熔炉算法吗?华工们今早刚把祷词铭文刻进桩体。”
“现在。”康罗伊扯下手套拍在操作台上,铜钥碎片在裤袋里烫得他皮肤发红,“刘大海那边的地听筒显示断层应力超过安全值百分之三十,斯塔瑞克家的老东西们在1823年就挖过这条隧道,他们知道这里是灵脉节点。”他抓起桌上的工程蓝图,指甲在“落基山南段”的标记上抠出个豁口,“锚桩必须在今夜十点前打进断层两侧,每根桩体的差分机终端直接连到我这里。”
亨利的喉结动了动,镜片后的瞳孔缩成两点幽光。
他转身时军靴后跟在冰面上刮出刺耳的声响,经过阿尔玛身边时,女巫突然抓住他的袖口:“那些祷词……”她的声音轻得像冰碴子,“是用闽南语念的《普门品》,还是客家话的《往生咒》?”亨利顿住脚步,低头看了眼自己手腕上的羊皮纸——那是今早刘大海塞给他的,写满歪歪扭扭的汉字,“华工们说,祖辈修运河时用这种法子镇河妖。”阿尔玛松开手,指腹轻轻划过自己腕间的银镯,那是曾祖母用绞死女巫的银链熔铸的:“有用的。恐惧是最好的锚。”
帐篷外突然传来尖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