襄阳城外,一辆特制的四轮马车在晨曦中疾驰而出。
车轮碾过官道的土路,发出沉闷的声响。
车内,苏晨紧抓着车窗边缘,脸色发白。
这辆由工部特制的马车虽然加了减震的弹簧,但在崎岖的山路上依然颠簸得厉害。
“先生,您还好吗?”吴小良担忧地问道。
“无妨……”苏晨咬着牙,“就是这屁股……”
从襄阳到山城近七百公里的路程,要在两天内赶到,这样的速度简直是要人命。
苏晨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快被颠出来了,尤其是臀部,已经疼得失去了知觉。
马车外,二十名精锐骑兵护卫左右。
这些骑兵都是苏晨从亲军都卫中精心挑选的,每人马上都挂着两个陶罐炸弹,腰间别着改良过的连弩。
“还有多久……”苏晨虚弱地问道。
“回先生,已经看到山城轮廓了。”吴小良掀开车帘,“最多半个时辰。”
苏晨长舒一口气,强忍着不适,从怀中掏出一张折叠的舆图。
图上详细标注了长江防线的各处渡口、营寨和兵力部署。
他的手指在几个关键点上摩挲着,眉头紧锁。
“报。”车外一名骑兵高声喊道,“前方有骑兵接近。”
苏晨猛地掀开车帘,只见远处一队约二十人的骑兵正疾驰而来。
为首一人身着玄甲,披风猎猎,在晨光中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。
“是宋将军。”吴小良惊喜道。
苏晨眯起眼睛。那队骑兵转眼就到了近前,为首的将领勒马停住,战马人立而起,发出一声嘶鸣。
“请问是苏先生吗?”那将领声音洪亮,中气十足。
苏晨艰难地爬出马车,双脚刚落地,就感觉一阵剧痛从臀部传来,差点跪倒在地。
他扶着马车,龇牙咧嘴地抬头望去。
阳光下,那将领约莫三十四五,面容刚毅,剑眉星目,一身玄甲在晨光中熠熠生辉。正是蜀地大将宋青山。
“宋将军……”苏晨疼得直抽冷气,“闻名不如见面,果真是……气度不凡……”
宋青山翻身下马,龙行虎步地走到苏晨面前,抱拳行礼:“末将宋青山,见过苏先生。”
苏晨连忙伸手扶住他:“不必多礼……哎哟……”话未说完,又是一阵剧痛袭来。
宋青山看着苏晨扶着屁股的滑稽模样,眼中闪过一丝笑意。
但很快又恢复了严肃:“苏先生舟车劳顿,末将已在山城备好酒菜,为先生接风洗尘。”
“有劳将军……”苏晨勉强直起腰,“不过正事要紧,我们边走边谈。”
宋青山点点头,亲自牵来一匹温顺的战马:“先生请上马。”
苏晨看着那匹高头大马,又摸了摸自己火辣辣的臀部,脸色顿时变得煞白:“还……还是坐马车吧……”
山城军营,中军大帐。
苏晨坐在垫了厚厚软垫的椅子上,终于感觉好受了些。
宋青山命人奉上热茶,然后挥手屏退左右。
“苏先生此次亲临,可是为了江南四十万大军之事?”宋青山开门见山。
苏晨点点头,从怀中取出那份舆图铺在案几上:“宋将军,江防布置如何?”
宋青山的手指在舆图上划过:“沿江十二处主要渡口,均已派重兵把守。每处渡口驻军五千,配备强弩三百张,投石机十架。另有一万骑兵作为机动,随时驰援。”
“不够。”苏晨摇摇头,“江南世家掌控漕运多年,对长江水文了如指掌。他们若真要渡江,绝不会只从主要渡口强攻。”
宋青山眉头微皱:“先生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小渡口,浅滩,都要设防。”苏晨的手指在舆图上点了几个不起眼的位置,“这些地方,江南世家的漕帮子弟最熟悉不过。”
宋青山眼中闪过一丝惊讶:“先生竟对长江水文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