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军大帐内,烛火摇曳。苏晨坐在主位,脸色凝重如铁。
下首五位万夫长肃然而立,盔甲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,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与硝烟味。
“明日,必是一场血战。”苏晨的声音低沉而冷硬,“女帝在此,王崇山这条老狗绝不会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。柳家、顾家的援军已在路上,明日,江南叛军必会倾巢而出。”
苏晨目光如刀,扫过五位将领:“此战,关乎国运。守住汉阳门渡口,就是守住大周的江山。”
“末将誓死守卫汉阳门渡口。”五位万夫长齐声应道,声震营帐。
“好。”苏晨猛地起身,走到悬挂的巨幅江防图前,“现在,听令。”
“赵铁山。”苏晨指向一位身材魁梧、满脸络腮胡的将领。
“末将在。”赵铁山踏前一步,声如洪钟。
“你带三千人,连夜清理江北岸边。”苏晨手指划过江防图上的滩涂,“所有破损的刀剑、铠甲、箭簇,哪怕是一块铁片,都给我捡回来。”
“送到兵器营,能回炉重铸的立刻重铸。不能用的,全部熔了,打成铁钉、铁蒺藜。明日,我要让叛军每前进一步,都踩在他们兵器融成的铁刺上。”
“末将领命。”赵铁山抱拳,眼中闪过一丝狠厉。
“孙破虏。”苏晨看向另一位面容冷峻的将领。
“末将在?”孙破虏踏前一步,身形如标枪般挺直。
“你率两千精锐工兵,沿江岸埋设陶罐炸弹。”苏晨的手指重重戳在滩涂的几个关键位置,“埋深些,覆盖要广。引线要长,用浸油的麻绳串联。一旦叛军突破火力网登陆,立刻引爆炸弹。我要让这江滩,成为他们的葬身之地。”
“末将明白。”孙破虏眼中寒光一闪,“定让叛军有来无回,炸他们开花。”
“李镇岳。”苏晨的目光落在一个身材精瘦、眼神锐利的将领身上。
“末将在。”李镇岳应声出列。
“你带一千人,把南岸漂过来和滩涂上的叛军尸体,全部给我拖回来。”苏晨的声音冰冷如霜,“堆在投石车阵地附近。明日,用投石车把这些尸体,给我原封不动地抛回叛军船阵。”
帐内众人闻言,无不倒吸一口凉气。抛尸回击?这手段......未免太过酷烈。有点不合战场……
“大人......”李镇岳面露迟疑。用尸体回击,死者为大,在古代是十分遭忌的行为。
“非常之时,行非常之事。”苏晨厉声道,“这些尸体砸下去,一可乱其军心,二可阻其船阵,三可......”苏晨眼中寒芒爆射,“让那些叛军看看,跟着王崇山造反的下场。”
“末将......遵命。”李镇岳咬牙应下。没办法,想守住,就要什么办法都要用上。
“周定边。”苏晨看向一位面容沉稳的中年将领。
“末将在。”周定边也是起身回应。
“你派两千人,连夜赶往附近城镇村庄。”苏晨语速极快,“征集所有能找到的陶罐、瓦瓮。再收集石灰粉,越多越好。若尸体不够用,就用陶罐装满石灰粉。明日,给我用投石车抛到叛军船上。石灰粉入眼,沾水即灼,我要让他们瞎着眼打仗。”
“另外,”苏晨手指移向江防图两侧的山头,“再派一千人,上两侧山头,架设简易投石机,不用大石,专投碎石。覆盖江面北岸一里范围,不求杀敌,但求扰敌。让他们的登陆岸滩寸步难行。”
苏晨是想利用重力惯性,杀伤敌人,从山头丢石头。丢中敌人不死也残。丢不中,也就是几十人在山头,不妨碍防线。
“末将领命。”周定边肃然应道。
“最后。”苏晨的目光落在最后一位将领身上,“王撼山。”
“末将在。”王撼山声如闷雷。
“你率本部人马,连夜砍伐枯木、死树。”苏晨的手指在江防图上重重一划,“要两米以上的粗木,越多越好。明日,若叛军突破陶罐炸弹防线,逼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