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晨站在场中,目光敏锐地扫过台下那一张张因他方才那番糖衣炮弹而略显熏然、甚至有些飘飘然的面孔。
他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加深了几分,心中暗道,“火候差不多了,该下锅炒菜了。”
苏晨清了清嗓子,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重新吸引到自己身上。
声音朗朗,带着一丝引人入胜的神秘感:“诸位,闲言少叙。想必大家已然期待已久。现在,便让我们请出今日的第一件拍卖珍品。”
故意拖长了语调,吊足了众人的胃口,随后才清晰吐出三个字:“琉璃杯。”
话音落下,从苏晨的屏风后。一名身着淡雅宫装的侍女,双手捧着一个铺着明黄色绸缎的檀木托盘步履轻盈地走到场中。
托盘之上,赫然放置着一只杯子。
那杯子在阳光下,折射出些许不太均匀的光泽,呈现出一种淡淡略显浑浊的黄色。
杯壁似乎不算太薄,内部隐约可见一些未能完全消除的气泡和杂质形成的絮状纹路。
在来自后世的苏晨看来,这玩意儿工艺粗糙,色泽欠佳。
透光度也一般,实在算不上什么好东西,甚至可以说是劣质品,白送他都嫌占地方。
然而在这个时代,琉璃制作技术远未普及,高质量的琉璃器皿大多来自西域或通过海上贸易得来。
数量稀少,价格昂贵,一直是达官显贵、巨富之家用以彰显身份和财富的奢侈品。
那侍女捧着托盘,从最前方的赵牧、韩铁鹰、杨文远开始。
依次走向每一位家主和代表面前,缓缓展示,并允许他们亲手触碰拿起细观。
前排的赵牧只是微微颔首,并未动手,显得颇为矜持。
韩铁鹰倒是伸手掂量了一下,点了点头。杨文远则是仔细端详了片刻杯身的纹理。
当侍女走到后排那些代表面前时,反应则明显热烈得多。
许多人小心翼翼地伸出手,如同抚摸珍宝般轻轻触摸杯身,感受那冰凉滑腻的触感。
有人则小心翼翼地拿起杯子,对着光仔细查看其色泽和通透度,虽然这杯子的通透度实在有限。
还有人低声与身旁的同伴交换着眼神,似乎在评估其价值。
“确是琉璃无疑……”
“这色泽,虽非极品,但也难得……”
“家中倒是有一件琉璃盏,比这个似乎还差些……”
低低的议论声伴随着侍女的移动而响起。
尽管这杯子在苏晨眼中不值一提,但在这些人看来,已然是件不错的宝贝,足以作为传家或重要场合的摆设。
侍女绕场一周,确保每个人都看过之后,才捧着托盘重新回到苏晨身边站定。
苏晨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,声音再次提高:“想必诸位都已亲眼鉴赏过此件琉璃珍品。其材质纯净,光泽莹润,造型古朴大气,实乃不可多得之佳品!”
苏晨面不改色地吹嘘着,仿佛那浑浊的淡黄色和里面的杂质都成了独特韵味。
“琉璃之珍稀,无需苏某赘言。想必在座诸位家中,此类藏品亦是屈指可数,皆为压箱底之宝。”
苏晨继续煽动,“此杯无论是置于书房案头,增添雅趣。还是陈列于博古架上,彰显门楣;亦或是作为厚礼馈赠挚友,皆堪称上选。”
苏晨目光扫过全场,看到不少人眼中已然流露出志在必得或浓厚兴趣的神色,知道气氛已经烘托到位。
“好。”苏晨不再犹豫,声音陡然变得清晰而富有节奏感,“第一件拍品,前夷陵赵家珍藏,淡黄琉璃杯一只。”
“起拍价,五千两白银。每次加价,不得低于一百两。现在开始竞价。”
“五千两”这个起拍价一出口,后排不少代表还是暗暗吸了口凉气。
这起价可不低,相当于五百户中等百姓家一年的收入总和了。
场内出现了短暂的寂静,似乎都在观望,谁会第一个出手。
就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