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续七日的快马加鞭,人马皆疲。
时近正午,秋日高悬,阳光带着些许暖意,却驱不散连日的风尘。前方出现了一座名为“平阳”的县城,城墙斑驳,透着岁月的痕迹。
苏晨见日头已高,人马都需要休整进食,便下令入城,寻个地方用午膳,歇息一个时辰再赶路。
两百禁军在城外驻扎,苏晨带着几人便进了城去。
一行人牵着马,随着稀疏的人流进入平阳县城。
县城内街道不算宽阔,两旁店铺的幌子在微风中轻轻晃动,显得有些慵懒。
他们寻了一间临街、看起来还算干净的“李记面馆”,将马匹拴在店外,走了进去。
面馆不大,只有五六张桌子,此刻正值饭点,却只有两三桌客人,显得有些冷清。
苏晨等人分坐两桌,点了些招牌汤面并几样小菜。奔波劳碌之后,一碗热腾腾的面汤下肚,足以慰藉疲惫。
然而这份短暂的宁静,很快就被店外传来的一阵尖锐的哭喊和嚣张的辱骂声打破。
“老不死的,滚开!让你家丫头跟本少爷回去享福,是看得起你们!”
“不行啊!赵公子,求求您高抬贵手,放过小女吧!”
“爹!爹!”
“啪!”清脆的耳光声。
苏晨眉头一皱,放下筷子,透过面馆敞开的门望出去。
只见街道对面,一个卖山货的摊子被踢得七零八落,干菇、野果散落一地。
一个穿着打满补丁粗布衣、面色黝黑苍老的老农,正被一个穿着亮蓝色绸缎长衫、头戴瓜皮小帽的年轻公子哥推搡着,老农脸上一个清晰的巴掌印,嘴角渗出血丝。
一个穿着洗得发白花布衣裳、容貌清秀的少女,被两个彪形大汉,显然是家丁一左一右架着胳膊,正奋力挣扎哭喊,脸上满是惊恐的泪水。
那被称为赵公子的年轻人,约莫十八九岁,面色虚浮,眼神轻佻,正用折扇轻佻地要去挑那少女的下巴,嘴里不干不净地笑道:“小模样还挺标致,跟了本少爷,保你吃香喝辣,比你跟着这老穷爹强百倍!”
周围远远地有一些百姓驻足围观,个个面露愤慨,交头接耳,却无人敢上前。
“岂有此理!光天化日,竟敢强抢民女!” 吴小良气得猛地站起身,拳头攥得咯咯响。
苏晨脸色阴沉,眼中寒光闪烁。他抬手示意吴小良稍安勿躁,沉声道:“不急,看看这平阳县的官府,管是不管。”
他话音刚落,就见那老农不知哪来的力气,猛地挣脱开,扑通一声跪倒在地。
朝着县衙方向连连磕头,嘶声哭喊:“青天大老爷。冤枉啊,赵家公子强抢民女啦!求青天大老爷做主啊!”
或许是这凄厉的喊声起了作用,或许是这边的动静终于惊动了官府。
不一会儿,两个穿着皂隶服色的衙役,在一个留着两撇老鼠须、师爷模样的人的带领下,慢悠悠地走了过来。
那师爷看到场中情形,尤其是看到那赵公子时,脸上立刻堆起了职业化带着几分谄媚的笑容,小跑上前躬身道:“哎呦,赵三公子,您这是……这是闹的哪一出啊?怎么跟个乡下老农置上气了?”
他完全无视了被家丁架着的少女和地上散乱的摊子。
赵三公子见到官府的人,更加得意,用折扇指着老农,倒打一耙:“胡师爷,你来得正好。这老刁民,他卖的东西以次充好,被本少爷识破,还想讹诈。他这女儿也不是好东西,动手抓伤了本少爷,你看!”
他装模作样地亮出手背上几乎看不见的一道红痕。
“你胡说。明明是你……” 老农气得浑身发抖,想要辩驳。
“闭嘴!” 那胡师爷把脸一沉,打断老农的话,对着衙役喝道。
“还愣着干什么?把这扰乱街市、讹诈良善的老刁民,还有他这个不懂规矩的女儿,一并带回县衙,听候大老爷发落!”
“是!” 两个衙役应了一声,就要上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