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天,整整两天。
对于雁门关外的伊利可汗而言,这四十八个时辰漫长得如同两个世纪。
他派往北方围剿苏晨的七万铁骑,如同石沉大海,没有传回任何捷报,甚至连那支周军孤骑的确切位置都变得模糊不清。
这种未知的等待,伴随着粮草日益减少的现实,像毒藤般缠绕着他的心脏,越收越紧。
不能再等了。每多耗一天,战马的耐力就衰减一分,军心的浮动就加剧一分,那支在后方肆虐的周军就可能造成更大的破坏。
伊利可汗觉得必须进攻,必须用战火和鲜血来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僵局。
也必须用一场胜利,哪怕是局部的胜利,来重新点燃大军的士气。
并向那支该死的孤骑证明,他伊利可汗的主力,依然能碾碎一切!
中军王帐内,气氛压抑。伊利可汗的目光扫过麾下将领,最终落在了经验最为丰富的阿史德啜身上。
这位曾在野狼原吃过亏的将领,此刻眼神沉静,带着一种知耻后勇的决然。
“阿史德啜!” 伊利可汗的声音打破了沉寂,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。
“臣弟在!” 阿史德啜跨步出列。
“本汗予你三万精锐,即刻对雁门关发起进攻!” 伊利可汗指着那座巍峨的关城。
“此次不为破关,只为试探!给本汗敲开它的外壳,看看周军经过这些时日的消耗,还剩下多少斤两。找出他们防线的弱点,摸清他们弩箭的密度和那爆炸物的存量!”
伊利可汗盯着阿史德啜,语气森然:“记住,是试探。但也要打出我突厥的威风。不要让周军小瞧了我们。若有机会,不惜代价,给本汗在城墙上撕开一道口子!”
“臣,遵命!” 阿史德啜重重捶胸,眼中燃起战意。
他知道这是一次雪耻的机会,也是一次极其危险的任务。
但他没有选择,也不能退缩。
很快突厥大营中战鼓雷动,号角长鸣。
三万被挑选出来的突厥步兵混合着部分辅助兵,扛着这赶制出来的百架云梯、十具攻城槌,以及简陋的木幔(用于抵挡箭矢的移动盾车)。
如同黑色的潮水,涌出营寨,在雁门关前排开了进攻的阵型。
阳光照射在突厥士兵的皮甲和弯刀上,反射出森冷的光泽。
队伍前方,巨大的盾牌连成一片,后面是密密麻麻的弓箭手,再后面则是扛着云梯、推动攻城槌的冲锋队伍。
一种混合着恐惧、狂热和破釜沉舟情绪的肃杀之气,弥漫在关前原野。
雁门关城头,守军早已严阵以待。沐婉晴在亲卫的护卫下立于安全的箭楼内,韩震山则亲临城垛后方指挥。
看着下方如同蚁群般涌来的敌军,老帅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只有那双经历过无数风霜的眼睛,锐利如鹰。
“传令各部,依计行事。床弩待命,没有命令,不得发射。弩手准备,听号令进行覆盖射击。滚木礌石,检查到位。没有我的命令,一颗炸弹也不准用!”
韩震山的声音沉稳,清晰地传遍城头。
他要利用这次试探,给突厥人一个合理的假象——周军弩箭消耗巨大,已近枯竭。
“呜——呜呜——” 突厥进攻的号角再次响起,凄厉而悠长。
“狼神保佑!杀!”
随着军官声嘶力竭的呐喊,三万突厥军队发出了震天的咆哮,开始了冲锋。
弓箭手在盾牌的掩护下,向城头抛射出一波波箭雨,试图压制守军。
尽管周军早有准备,举盾防御,但仍不时有士兵被流矢所伤。
在箭雨的掩护下,扛着云梯的突厥士兵嚎叫着冲向城墙根。
他们利用木幔抵挡从城头射下的零星箭矢,奋力将一架架高大的云梯架设在巍峨的关墙上。
更多的士兵则如同附骨之疽,口衔弯刀,手脚并用地向上攀爬。
“稳住。放近些再打!” 基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