雄擎岳愣了一下,努力回忆着原着细节和自己的“设定”,小心翼翼地回答:“故事里说……那火麒麟好像是凌云窟的守护兽,一般都在洞深处睡觉?或者守着那些宝贝?如果被外面很大的动静惊扰,它可能会冲出来查看,把打扰它睡觉的家伙烧掉……至于会跑多远……嗯,好像不会离开洞口太远?毕竟它的职责是守洞?”
他说的有些含糊,但关键信息很明确:火麒麟有领地意识,不会轻易远离洞穴核心。
(心声开始)
“对对对!正所谓水淹大佛膝,火烧凌云窟。只要他们打起来,引动江水漫过大佛的膝盖,江水就会灌入凌云窟,把火麒麟逼出来。就是这样!只要火麒麟出来,那些宝贝不就是小爷的了吗?还有它主要是守护凌云窟里的龙脉,只要去不去动龙脉,那个《十强武道》石刻,还有传说中的血菩提!不就是我的吗?只要诱饵在外面打得够热闹,把它引出来一段距离,应该就有机会从侧面或者利用速度溜进去了!关键是时机和速度!老爹你轻功怎么样?够不够快?”
(心声结束)
雄霸眼中闪过一丝了然。果然如此。守护兽的特性,与他之前的判断一致。那么,计划的核心就很明确了:让聂人王和断帅在洞口附近,制造足够大的动静,激怒火麒麟,将其引出。而他和手下,则趁其被二人吸引,从另一侧险峻之处,以最快速度潜入洞中!
至于聂人王和断帅的死活……那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。能为他的霸业献身,是他们的荣幸。
“很好。”雄霸点了点头,不再多问。他抬头看了看天色,夕阳已大半没入地平线,最后的光芒将大佛染上一层凄艳的血色。
“今夜,好生休息。”雄霸命令道,语气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平静,“明日,或许便有好戏登场了。”
他目光幽深地望向对岸,仿佛已经穿透夜幕,看到了明日那注定血流成河的佛前之战。
风,不知何时变得急促起来,吹动山林,发出呜咽般的声响,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杀戮,奏响序曲。
雄擎岳看着父亲那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冷硬高大的背影,又看了看对岸那宁静了千年,却即将被卷入江湖纷争的巨佛,心中五味杂陈。
风暴,真的就要来了。而自己,正是这风暴的……见证者,与间接的推动者。
一种莫名的沉重感,悄然压上了他稚嫩的心头。
夜色,如同浓稠的墨汁,彻底浸透了乐山。江风变得凛冽,带着水汽和三江汇流特有的腥味,吹拂着崖顶众人的衣袂,猎猎作响。对岸的大佛在黑暗中只剩下一个模糊而庞大的轮廓,如同沉睡的远古巨神,而那凌云窟的洞口,则像巨神微张的、择人而噬的口,隐隐有暗红色的流光偶尔一闪而逝,散发出令人心悸的灼热与凶戾。
天下会众人早已在崖顶背风处寻了个隐蔽所在,默默调息,擦拭兵刃,做着最后的准备。气氛凝重得如同绷紧的弓弦。
雄擎岳被雄霸安置在一块相对平整的巨石后面,用厚厚的披风裹着。他毫无睡意,睁大了眼睛,耳朵竖得老高,努力捕捉着对岸可能传来的任何一丝异响。心脏在胸腔里“咚咚”狂跳,既有对即将发生的大战的恐惧,更有一种难以抑制的、见证历史的兴奋。
(心声开始)
“就是今晚了吗?聂人王应该已经知道颜盈和断帅‘品茶论剑’的事了吧?以他的脾气,肯定忍不到天亮!说不定现在就已经提着雪饮狂刀去找断帅拼命了!天象境的火麒麟啊……光是想想那场面就腿软,希望老爹的计划能成功,可别玩脱了……”
(心声开始)
他的心声,在这寂静的夜里,显得格外清晰。雄霸盘膝坐在他不远处,双眸微阖,看似在入定调息,实则将儿子的每一个念头都听得清清楚楚。听到“玩脱”二字,他嘴角几不可察地撇了一下。他雄霸行事,岂会没有万全准备?
时间在压抑的寂静中一点点流逝。月上中天,清冷的月光勉强穿透薄云,给大佛和山峦披上一层惨白的轻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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