碎蜂的挑战如同投入湖面的一颗石子,涟漪尚未完全平息,陈御风那幽静庭院的宁静,便再次被打破。
这一次,来的并非带着敌意的冰冷杀机,而是一股……带着几分慵懒、几分好奇,甚至几分炙热的灵压。
陈御风正于院中闭目神游,感知着瀞灵廷内流转的种种“声音”——有院生刻苦修炼的执着,有队士巡逻的肃穆,也有暗处某些角落里,依旧存在的、针对他的忌惮与算计的“杂音”。
忽然,一股与周遭肃杀环境格格不入的、带着成熟风韵与一丝若有若无酒气的灵压,出现在了他的庭院门口。
他并未睁眼,也知道来者是谁。
“哎呀呀,这里就是那位传说中的陈导师的居所吗?真是个好地方呢,让人心神宁静~”
带着几分娇媚与调侃的嗓音响起,一道高挑窈窕的身影,毫不客气地推开了那扇并未上锁的院门,款步走了进来。
来人有着一头灿烂如阳光的橙色长发,在脑后扎成一股马尾,身材傲人,穿着死霸装却难掩其丰腴曼妙的曲线。她脸上带着明媚的笑容,一双碧色的眼眸如同宝石,此刻正闪烁着浓浓的兴趣与好奇,直勾勾地盯着石凳上的陈御风。
正是十番队副队长,松本乱菊。
“十番队副队长,松本乱菊,见过陈导师。”她笑嘻嘻地行礼,姿态并不算十分恭敬,反而带着一种自来熟的热情,“不请自来,陈导师不会怪罪吧?”
陈御风缓缓睁开眼,目光平淡地落在她身上。对于这种主动凑上来的“麻烦”,他本能地不喜。但与此前那些带着敌意或算计的“杂音”不同,这个女子的灵魂波动,虽然不算纯粹,却带着一种奇异的活力与……一种残缺后被补全的新生感。
他立刻便感知到,这正是他之前随手补全了灵魂的那个女人。
“何事?”他语气依旧淡漠,没有邀请对方入座的意思。
乱菊似乎完全不在意他的冷淡,反而自顾自地走近了几步,目光大胆地在他脸上和身上流转:“没什么特别的事,就是……好奇。陈导师您来瀞灵廷时间不长,可做下的事情,一件比一件惊人呢。现在整个瀞灵廷,上到队长,下到普通队士,可都在议论您。”
她歪了歪头,笑容带着一丝狡黠:“特别是您刚才,一根手指就让碎蜂队长吃了瘪,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哦。” 原来她并未离开,一直暗中观察。
陈御风没有接话,重新闭上了眼睛,仿佛当她不存在。
乱菊也不觉尴尬,反而觉得这个男人冷漠的样子,有种别样的魅力。她深吸一口气,感受着庭院中那令人身心舒畅的气息,忽然话锋一转,语气中带上了几分真诚:
“其实……我是来道谢的。”
陈御风眼皮都未动。
“虽然您可能不记得了,或者对您来说只是随手为之。”乱菊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胸口,那里,灵魂前所未有的完整与温暖,“谢谢您,补全了我的灵魂。那种……空洞了百年的感觉消失后,我才觉得自己是真正活着的。”
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,但很快又被明媚的笑容掩盖:“所以,这份恩情,我松本乱菊记下了。以后在瀞灵廷,陈导师有什么跑腿打杂的小事,或者想打听什么消息,尽管找我!”
她说得豪爽,眼神却一瞬不瞬地盯着陈御风,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一丝波动。
可惜,没有。
陈御风如同亘古不变的磐石,对她的感激与热情毫无反应。
乱菊眨了眨眼,非但没有气馁,心中的兴趣反而更浓了。这个男人,强大、神秘、冷漠,却又在不经意间,给予了别人(哪怕在他自己看来微不足道)如此巨大的馈赠。这种极致的反差,形成了一种致命的吸引力。
她看着他那完美如雕刻的侧脸,感受着他周身那仿佛与整个世界疏离的孤高气质,一颗久经情场、却从未真正为谁悸动过的心,竟不争气地加速跳动起来。
就在这时,庭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焦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