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强行撬锁的痕迹。门框边缘也没有新鲜的刮痕。对方手法很“干净”,甚至可能拥有某种开锁技巧,或者…拿到了钥匙?
张莉刻薄的脸在脑海中一闪而过,随即被更深的寒意取代。是“尾巴”背后的人?还是…寰宇内部那只藏在暗处的“鼹鼠”?亦或是…陆沉渊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?
林薇缓缓收回手,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。她没有选择立刻开门。身体无声地向后退了半步,后背紧贴着冰冷粗糙的墙壁,将自己置于一个相对安全、便于观察和反应的角度。
左手无声地探入帆布包的夹层深处,指尖触到了冰冷坚硬的金属外壳——那支年会抽中的、未拆封的平板电脑。此刻,它光滑的金属边缘成了唯一的、聊胜于无的“武器”。
她屏住呼吸,侧耳倾听。
门内,死一般的寂静。没有呼吸声,没有脚步声,甚至连电器待机的微弱嗡鸣都似乎消失了。只有她自己心脏在胸腔里沉重而缓慢地搏动。
一分钟。两分钟。
时间在无声的对峙中流淌。楼道里,不知哪家传来婴儿模糊的啼哭,又很快被大人的呵斥声掩盖。楼下铁门吱呀一声响,是晚归的邻居。
林薇的眼神没有丝毫动摇,如同冰封的湖面。
又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。她终于动了。
没有用钥匙,而是从帆布包另一个隐蔽的暗格里,摸出一小截掰弯的细铁丝和一个边缘磨薄的小塑料片——这是她为自己准备的最后一道物理防线。她蹲下身,动作轻缓得如同羽毛落地,将耳朵紧贴在冰冷的木门上。
指尖捻着细铁丝,以一种极其精微的力道和角度,缓缓探入老式弹子锁的锁孔。同时,另一只手的塑料片小心翼翼地插入门缝,感受着内部锁舌的位置。
开锁的过程寂静无声。林薇的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,肋下的灼热感支撑着她高度集中的精神力。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锁芯内部传来极其微弱的、几乎无法察觉的金属摩擦声。
咔哒。
一声轻到如同幻觉的机括弹开声响起。
成了!
林薇没有丝毫犹豫!在门锁弹开的瞬间,她身体猛地向侧面一让,同时用脚尖极其迅捷而轻巧地一勾门板底部!
吱呀——
薄木门被她用巧力推开一道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缝隙,门轴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。
没有预想中的袭击!没有扑面而来的危险!
门内,是浓稠得化不开的黑暗,以及那股熟悉的、混合着霉味、廉价消毒水和旧纸张的、属于“林薇”的气息扑面而来。
但这熟悉的气息里,似乎掺杂了一丝极其淡薄、却又无比突兀的…冷冽气息?像是某种高级皮革,又像是某种极其干净的化学制剂残留?不属于这里!
林薇如同捕猎前的黑豹,身体紧绷,保持着随时可以爆发的姿态,在门口又等待了十几秒。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,穿透门口的黑暗,扫视着房间内熟悉的轮廓——铁架床的阴影,摇晃的旧书桌,堆在墙角的杂物…一切似乎都和她离开时一样,摆放位置分毫不差。
但这“分毫不差”本身就是最大的破绽!她离开时,床边堆放的旧杂志是歪的!而现在,它们被整齐地码放好了!
有人进来过!不仅进来过,还试图完美地复原现场!一个极其谨慎、追求细节的闯入者!
确认门口暂时没有埋伏,林薇不再犹豫。她如同鬼魅般侧身滑入房间,反手极其迅捷地轻轻带上门,没有发出任何多余的声响。门锁被她用铁丝再次从内部卡死。
黑暗瞬间将她吞噬。
她没有开灯。
身体紧贴着冰冷的门板,屏息凝神,再次用全身的感官扫描着这个狭窄逼仄的空间。眼睛在几秒内适应了黑暗,借着窗外远处霓虹透进来的微弱光晕,勉强能看清房间内大致的轮廓。
寂静。绝对的寂静。只有她自己刻意压低的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