锅的水滴,瞬间引发了更“热烈”的议论。
“对对!我也看见了!陆总那眼神,啧…深得很!完全看不懂!”
“何止看!陈秘书亲自送去医务室!还开了病假单!要不是张经理撕了…”
“撕得好!这种祸害就该立刻滚蛋!留着她过年吗?看着就晦气!”
“陆总心思谁能猜透?不过张经理这回是真气疯了…”
“能不疯吗?捅这么大篓子!要不是林薇挡那一下…哼,我看张经理也得跟着倒霉!”
议论声如同无数只嗡嗡作响的毒蜂,围绕着林薇盘旋、叮咬。她终于走到自己的工位旁,将散乱的文件重重地放在桌上,发出沉闷的响声。这声响像是一个信号,周围的议论声瞬间又压低了几分,但那些窥探的目光却更加肆无忌惮。
林薇没有坐下。她甚至没有看桌上那堆如同垃圾般的文件。深陷的眼窝里,那点被发丝阴影覆盖的寒芒,如同冰层下涌动的暗流。她转过身,径直走向办公室角落那个半人高的、印着“可回收”字样的蓝色大号碎纸桶。
桶身冰凉,边缘沾着灰尘和纸屑。她弯下腰,双手抓住桶身两侧冰冷的铁皮把手。这个动作不可避免地拉扯到肋下和肩胛的伤处,剧痛让她闷哼一声,额角瞬间渗出冷汗。
但她没有停顿。
深吸一口气,肋下的灼热感如同被点燃的引擎,支撑着她爆发出残存的力量!
刺啦——!!!
一阵极其尖锐、刺耳、仿佛能撕裂耳膜的噪音骤然爆发!
沉重的碎纸桶底部铁皮边缘,狠狠刮擦着光滑的瓷砖地面!那声音巨大、粗粝、毫无美感,如同用生锈的钢锯在切割玻璃!瞬间盖过了所有刻意压低的键盘声、鼠标声和窃窃私语!
整个外勤组的办公区被这突如其来的噪音风暴席卷!
“啊!” Ay被吓得尖叫一声,手里的镜子差点脱手。
“搞什么鬼?!” “有病啊!” 抱怨声四起。
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捂住了耳朵,脸上露出痛苦和极度厌烦的表情,目光齐刷刷地、带着愤怒地射向噪音的源头——那个佝偻着腰,枯槁的脸上布满冷汗,却死死抓着碎纸桶把手,将其在地上粗暴拖行的身影!
林薇对周围的目光和抱怨充耳不闻。她咬着牙,脸上是纯粹的、因为剧痛和用力而扭曲的“吃力”表情。每一次拖动,铁皮刮擦地面都发出令人牙酸的锐响,仿佛在替她发出无声的咆哮,粗暴地割裂了所有窥探的视线和恶意的议论!
她就这样,在几十道愤怒、惊愕、鄙夷的目光注视下,一步一步,艰难地、缓慢地、制造着巨大的噪音,将那个沉重的碎纸桶,从角落拖到了公共区域的中央。
然后,她松开手。
碎纸桶“哐当”一声,重重地立在光洁的地面上。
噪音戛然而止。
死寂重新降临。但这一次的死寂,带着一种被强行打断、被噪音蹂躏后的茫然和余悸。
林薇直起腰,深陷的眼窝里盈满了生理性的泪水(被痛出来的),枯槁的脸上是浓重的疲惫和一丝完成任务的“茫然”。她抬手,用沾着灰尘和血污的袖口,胡乱地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,又擦了擦眼角(这个动作让她看起来更加狼狈可怜)。
她没有看任何人,仿佛刚才那场惊天动地的噪音与她无关。她拖着沉重的步伐,默默走回自己的工位,坐下。拿起一份文件,低下头,深陷的眼窝藏在阴影里,只剩下一个枯槁、疲惫、仿佛随时会散架的侧影。
办公区里,键盘敲击声小心翼翼地重新响起,鼠标点击声也变得格外轻柔。窃窃私语消失了。
只有Ay嫌恶地捂着鼻子,对着林薇的方向无声地做了个“疯子”的口型。
窗外的霓虹灯光流淌进来,将林薇枯槁的侧影投在冰冷的玻璃隔断上。那影子微微佝偻着,脆弱得仿佛一碰即碎。然而,在无人窥见的阴影深处,那深陷眼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