芒几乎要破开那层强装的脆弱。但她只是更深地低下头,枯槁的脸上是巨大的窘迫和难堪,嘴唇哆嗦着,似乎想辩解什么,却又因为“自卑”和“口拙”而说不出一个字,身体因为“委屈”和肋下的剧痛而微微颤抖。
这副逆来顺受、被欺辱到极致的可怜模样,反而让Ay的优越感得到了极大的满足,刻薄的话语更加肆无忌惮:
“要我说啊,这运气给你真是白瞎了!还不如给我们张经理呢!张经理为公司劳心劳力,拿个奖天经地义!某些人除了会撞大运,还会什么?连个文件都整理不好,差点害死陆总……”
“Ay!” 一个冰冷、带着浓浓警告意味的声音猛地插了进来。
张莉端着酒杯,沉着脸走了过来。她新做的酒红色礼服在灯光下闪着刺目的光,脸上精致的妆容掩盖不住铁青的底色。她狠狠剜了Ay一眼,眼神里的警告如同刀子:“年会场合,注意你的言辞!丢的是整个总裁办的脸!”
Ay被张莉的眼神吓得一缩脖子,悻悻地闭了嘴,但看向林薇的眼神更加怨毒。
张莉的目光随即落在林薇身上,如同淬了毒的冰针,在她枯槁的脸和怀里的礼盒上来回扫视,最终定格在她因为强忍剧痛而微微颤抖的身体和额角渗出的冷汗上。张莉的嘴角勾起一抹极其冰冷的、带着恶毒快意的弧度:
“林薇,运气不错啊。” 她的声音不高,却字字清晰,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施舍和刻骨的鄙夷,“不过,运气这东西,来得快,去得也快。抱着这么大个‘幸运’,可得小心点,别乐极生悲,又摔着了。毕竟……” 她刻意顿了顿,目光如同毒蛇般扫过林薇肋下的位置(那里被长裙遮掩,但张莉显然知道她的伤处),“有些人啊,骨头轻,经不起重东西压着。”
赤裸裸的威胁!
林薇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,像是被张莉的话彻底击垮,脸色惨白如纸,抱着礼盒的手抖得更厉害了。她深深地低下头,几乎要将脸埋进礼盒里,枯槁的肩膀瑟缩着,如同寒风中的落叶。
“张…张经理…我…我会小心的…” 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和恐惧,卑微到了尘埃里。
张莉满意地看着林薇这副被彻底碾压、毫无反抗能力的模样,鼻孔里发出一声轻蔑的冷哼,不再理会她,扭着腰转身,重新融入了谈笑风生的人群。
Ay也朝林薇投去一个“走着瞧”的恶毒眼神,跟着张莉走了。
周围的空气似乎随着她们的离开而重新流动起来,但那些落在林薇身上的目光,依旧带着各种复杂的情绪。
林薇抱着那个沉重的礼盒,像一尊被遗弃在角落的、布满裂痕的雕像。肋下的剧痛在张莉的恶意刺激和刚才的高度紧张下,如同燎原的烈火,疯狂灼烧着她的神经,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滚烫的砂砾。冷汗顺着额角滑落,滴在礼盒光滑的包装上,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。
她必须离开!立刻!
强忍着几乎要将她撕裂的痛楚,林薇抱着礼盒,脚步虚浮地朝着宴会厅侧门的方向挪去。每一步都如同踩在烧红的烙铁上,身形摇晃得厉害。
就在她即将触碰到那扇象征着短暂解脱的侧门门把时——
“林小姐。”
一个平静无波、如同精密仪器发出的女声在身后响起。
林薇的身体猛地一僵!如同被无形的冰线缠住。这个声音……是陈岚!
她艰难地、极其缓慢地转过身。陈岚就站在她身后两步远的地方,穿着剪裁合体的深灰色套装,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镜片后的目光平静地落在林薇惨白的脸上和额角密布的冷汗上。
“陆总吩咐,”陈岚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,仿佛在宣读一份无关紧要的文件,“林小姐身体不适,不宜久留。请跟我来,医疗室已经准备好,为林小姐检查伤势。”
陆沉渊!
他竟然注意到了!在刚才那短暂到如同错觉的舞台接触后,在她极力掩饰的痛苦之下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