注目，两人只带了魏忠和十七，换上寻常百姓的衣物，悄悄从王府的侧门溜了出去。
长街之上，早已是人山人海，火树银花。各式各样的花灯将整条街道照得亮如白昼，小贩的叫卖声、孩童的嬉笑声、情人们的私语声，混杂在一起，织成了一派热闹的人间烟火。
苏晚晚像是被放出笼子的鸟，看什么都新奇。
“这个好看！”她停在一个卖兔子灯的摊子前，眼睛都挪不开了。那兔子灯做得活灵活现，长长的耳朵，红红的眼睛，肚子里透出温暖的烛光。
“老板，这个怎么卖？”她兴冲冲地问。
“姑娘好眼力！这可是我们这儿最好的灯了，要二十文钱！”
“二十文？！”苏晚晚眼睛都瞪圆了，“老板，你这兔子是金子做的，还是会下蛋啊？走走走，不买了！这钱都够我吃两碗加肉加蛋的阳春面了！”
她刚拉着萧衍走两步，就感觉手上一轻，一回头，萧衍已经将那盏兔子灯提在了手里，并递给了她。
“给你。”
“都说不要了，浪费钱。”苏晚晚嘴上抱怨着，手却很诚实地接了过来，提在手里，左看右看，爱不释手。
萧衍看着她那副口是心非的小模样，眼底漾开一片温柔的笑意：“阿姐喜欢就好。”
两人并肩走在拥挤的人潮里，苏晚晚提着兔子灯，另一只手不知何时被他牢牢地牵住，他的掌心干燥而温暖，将她微凉的指尖都捂热了。
她偷偷看他，他今日穿了一件寻常的月白色长袍，头上也未戴冠，只用一根纯色玉簪束着。褪去了亲王的威仪，他看起来就像个清隽矜贵的世家公子，引得路过的姑娘频频回首。
“看什么？”他察觉到她的视线，侧过头问。
“没什么。”苏晚晚立刻收回目光，脸颊有些发烫。
他却忽然停下脚步，拉着她走到一个卖面具的摊子前，拿起一个狐狸面具，不由分说地戴在了她的脸上，遮住了她大半张脸，只露出一双清亮的眼睛和秀气的下巴。
“这下，别人就看不到阿姐了。”他给自己也挑了个书生面具戴上，声音透过面具，带上了一丝沉闷的笑意。
苏晚晚隔着面具瞪他，心里却甜丝丝的。
他们像所有寻常的男女一样，猜了灯谜，吃了刚出锅热气腾腾的元宵，又在河边放了花灯。苏晚晚在自己的花灯上，用小小的炭笔写下“黄金万两”四个大字，想了想，又在旁边添了一句“平安顺遂”。
她看着那盏载着她朴素愿望的花灯，顺着水流，漂向远处灯火阑珊的地方，心里一片宁静。
“阿姐许了什么愿？”萧衍在她身旁轻声问。
“不告诉你，说出来就不灵了。”苏晚晚故作神秘。
“我猜，”他凑近她，声音压得更低，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，“是跟金子有关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