衍盛行”的生意和“皇家贡品”绑在一起,地方官再是太子的人,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头顶的乌纱帽,敢不敢跟皇权对着干。
“可是派谁去稳妥?御史台里,恐怕也有他的人。”苏晚晚仍然很是担忧。
“别忧心,关于人选我心中有数。”萧衍的视线,落向书房角落那盆不起眼的君子兰,那是吏部侍郎石文庆前几日刚着人送来的。
苏晚晚瞬间明了,心也跟着落回了实处,有萧衍在,天似乎就塌不下来。她刚要松一口气,却见萧衍的神色非但没有放松,反而愈发凝重。“南路是明枪,尚有破解之法。”他缓缓开口,声音里的温度降了下去,“我真正担心的,是北边射来的暗箭。”
苏晚晚的心又被提到了嗓子眼,北边?林太医刚走,剿匪大军也已开拔,还能出什么岔子?
“周启带去北地剿匪的两千人马,粮草军械,皆由兵部统管。”萧衍看着她,一字一顿地道出那个最致命的环节,“而兵部尚书,正是太子妃的亲舅舅,承恩公杜威。”苏晚晚的呼吸都停了半拍。“他若在粮草上动手脚,那两千将士,不等见到马匪,便已军心涣散。我们用重金和前程收买来的人心,顷刻间就会烟消云云。届时,剿匪失利、损兵折将,这失职之责,就会严严实实地落在我与周启的头上。”萧衍的声音很轻,却让苏晚晚的心直往下沉。
这才是太子真正的杀招,一箭双雕,既要断他的臂膀,又要毁他的声名。
这一局,避无可避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