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铜门在指尖化作一捧冰凉的金砂,肖河踉跄着踏入墓室时,鼻尖先撞上一股混杂着腐木与朱砂的浊气。洞顶垂落的钟乳石泛着磷光,将两侧石壁上的饕餮纹照得忽明忽暗。他刚站稳脚跟,脚下的青砖突然发出「咔哒」轻响,两排青铜灯台顺着墙缝升起,灯芯爆出豆大的火苗,瞬间照亮整个空间。
墓室中央悬浮着一口三尺长的青铜棺椁,棺盖边缘刻着连绵的云雷纹,正中央的「玄元」二字与他怀中的玉简遥相呼应,透出淡淡的金芒。肖河伸手欲触,地面突然剧烈震颤,三块青石板轰然碎裂,三具手持青铜剑的石俑破土而出。石俑眼眶中跳动着幽绿鬼火,剑锋直指他咽喉。
「何人擅闯玄元洞府?」
声音像是从腐朽的棺木里挤出来的,带着千年积尘的沙哑。肖河本能地侧身避过,却惊觉自己的动作快得不可思议——方才还在十步外的石俑,此刻剑锋已擦着他耳畔划过,带起的劲风竟在石壁上削出三道白印。他这才发现,目力所及之处,百米外石缝里的蚊蚋振翅都清晰可见,连灯台上跳动的火苗都能数清每一粒火星。
「找死!」为首的石俑剑势一变,手腕翻转间竟使出一套精妙的「惊鸿十三式」。肖河脑中突然闪过玄元道尊的记忆碎片——这是昆仑派的入门剑招,破绽在剑招转换的刹那。他来不及细想,身体已先于意识做出反应,左掌成刀斩向石俑手腕,右拳凝聚起一缕紫金气劲直击其心口。
「嘭!」
空气突然泛起涟漪,肖河拳风所至之处,石俑胸口的饕餮纹应声而裂。那石俑发出一声闷响,竟化作万千石粉簌簌落地,唯有手中青铜剑「当啷」坠地。另外两具石俑见状,同时跃起形成夹击之势,剑锋上腾起幽绿鬼火,显然是要施展邪术。肖河瞳孔一缩,脚尖点地倒掠三尺,随手抄起地上的青铜剑格挡。
「铮!」
双剑交击的刹那,肖河只觉一股阴寒之力顺着剑身涌来,冻得他手臂发麻。他猛地想起玄元记忆里的「赤阳劲」,当即运转刚刚觉醒的紫金灵力,顺着剑脊注入一股灼热气息。只听「咔嚓」脆响,右侧石俑的青铜剑竟被熔出个缺口,而左侧石俑的剑锋则被震得倒卷,像片扭曲的废铁。
「好强的肉身......」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,中央的青铜棺椁缓缓上浮三尺,棺盖「哐当」滑落在地。肖河抬眼望去,只见棺内躺着一具身着九旒道袍的骸骨,骸骨眉心嵌着一枚血色晶石,晶石表面流动着细密的符文,宛如心脏般微微搏动。
「吾乃玄元道尊,」晶石中飘出一缕灰雾,在半空凝聚成道尊虚影,「五百年前遭座下大弟子背叛,以九天息壤封于此处。你体内的九劫法身,正是本座以三千年玄黄之气淬炼的道统根本。」
灰雾说话间,肖河突然感到眉心剧痛,无数画面如潮水般涌入神魂:血色长河中,身披玄色道袍的身影手持开天斧力战群仙,不周山顶,昔日弟子手持镇魂钉刺入他后心,而那枚血色晶石正是从他丹田中剥离......画面最后定格在道尊陨落前的怒吼:「九劫不灭,法身归位!」
「记住,」灰雾的声音带着无尽沧桑,「九劫法身每历一劫,便能凝练一分不灭道体。如今你刚觉醒第一劫『锻体劫』,需以先天灵物淬炼筋骨。」说着,灰雾化作一道流光钻进肖河眉心,同时一卷古朴的玉简虚影浮现在他识海——正是《玄元真经》。
真经内容如涓涓细流融入神魂,肖河瞬间明白:九劫法身需历经锻体、凝血、易髓、化神、炼虚、合体、大乘、渡劫、不灭九重大劫,每一劫都需以天地灵物或强敌精血为引。而他此刻丹田内奔腾的紫金灵力,正是锻体劫初成的征兆。
当他再次睁开眼时,棺椁已化为齑粉,唯有那枚血色晶石悬浮在半空,缓缓融入他的眉心。肖河低头看向双手,掌心不知何时浮现出玄鸟图腾,皮肤下隐约可见细密的龙鳞状纹路,随着呼吸微微起伏。他试着运转灵力,左拳瞬间被紫金光芒包裹,一拳轰在身旁石壁上,竟只留下一个浅白拳印——这具法身的硬度,已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