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漫过墨渊的海面时,韩立和历飞羽已提着装满海水的琉璃罐回到沙枣林。罐中的海水泛着细碎的金光,晃一晃,竟能看见鸣贝纹路在液体里流转,像把整片海都缩成了掌心的星河。
“小心些,”历飞羽扶着罐沿,指尖划过冰凉的罐壁,“母贝的灵力藏在水里,别洒了。”
沙枣林的共生苗已长到半人高,叶片上的双色纹路愈发清晰——向阳的一面泛着沙枣的暖黄,背阴处则透着蓝萤花的幽蓝。韩立蹲下身,将墨渊海水缓缓浇在根部,水珠渗进泥土的瞬间,苗叶突然舒展开来,发出细碎的“沙沙”声,像在回应海水中的鸣贝私语。
“你听,”历飞羽侧耳细听,眼底漾起笑意,“它们在打招呼呢。”
正说着,远处传来一阵喧闹。一群背着竹篓的孩子沿着林间小径跑来,领头的是阿石的小女儿阿禾,梳着羊角辫,手里举着张画满歪扭阵纹的纸。“韩先生!历姐姐!”小姑娘中气十足,“爹让我们送新晒的海苔饼来,还说……还说让你们看看我画的护界阵!”
孩子们围拢过来,七手八脚地掏出竹篓里的东西:海苔饼还带着阳光的温度,画纸背面沾着沙粒,显然是在渔港沙滩上画的。阿禾举着自己的画,指着上面三个手拉手的小人——一个标着“韩”,一个标着“历”,还有一个画着贝壳脑袋,旁边歪歪扭扭写着“母贝”。
“画得好。”韩立拿起画纸,指尖在贝壳脑袋上轻轻一点,灵力漫过纸面,那贝壳脑袋竟微微动了动,张开“嘴”吐出个小泡泡。
“哇!活了!”孩子们惊呼着凑上前,阿禾更是涨红了脸,拽着历飞羽的衣角追问,“历姐姐,母贝会喜欢我画的吗?我明天再画张更大的,贴在它贝壳上好不好?”
“当然喜欢,”历飞羽蹲下身与她平视,声音温柔,“不过母贝更喜欢看你们在沙滩上跑、在海里捞鱼,就像沙枣喜欢晒太阳,蓝萤花喜欢沾露水——活着的样子,才是最好看的画。”
孩子们似懂非懂地点头,又叽叽喳喳地讨论起要给母贝带什么“礼物”:有人说要采最甜的沙枣,有人说要捡最圆的贝壳,还有人说要学阿石爹爹织迷你渔网。
午后,流萤涧传来消息,说蓝萤花突然大片盛放,花瓣上还凝着带鸣贝纹路的露珠。韩立和历飞羽带着半罐墨渊海水赶去时,正撞见灵虚宗的弟子们围着花海惊叹——那些露珠坠落在花瓣上,滚动间竟拼出了护界阵的子纹,与墨渊母贝的玉髓图谱分毫不差。
“太神奇了,”灵虚宗长老捋着胡须,指着一朵最大的蓝萤花,“晨露刚凝结时还只是普通水珠,你们带来墨渊海水后,竟全变成了活纹。”
历飞羽将海水倒进涧边的石槽,让水流顺着沟渠漫过花田。蓝萤花像是喝足了养分,花瓣层层舒展,将露珠抖落在草地上,那些水珠渗入泥土,竟长出细小的青绿色藤蔓,藤蔓上的叶片一面是沙枣叶形状,一面是鸣贝轮廓。
“是三界根脉在相连,”韩立望着藤蔓蔓延的方向,正指向沙枣林与墨渊,“地脉的沙枣、天脉的蓝萤、水脉的鸣贝,它们在自己找对方呢。”
傍晚回到观星台时,九元观的弟子已在广场上摆开了长桌。桌上摆满了各路人马送来的“联结礼”:黑煞岛渔民晒的鱼干串成了阵纹形状,灵虚宗弟子用蓝萤花瓣酿的酒泛着海蓝色光晕,沙枣林的孩子们则把海苔饼和沙枣混在一起,捏成了一个个小“三界球”。
“韩师兄,历师姐,”一个小弟子举着块玉佩跑过来,玉佩上刻着简化的三界阵纹,“这是用墨渊玉髓边角料做的,师父说每人带一块,以后无论在三界哪处,都能感应到彼此的位置。”
韩立接过玉佩,触手温润,玉中隐隐有鸣贝的嗡鸣传来。他转头看向历飞羽,对方手里也捏着块一模一样的玉佩,两人指尖相触,玉佩同时亮起,沙枣黄、蓝萤蓝、鸣贝金三色光纹交织成环,在暮色中格外明亮。
“看来,以后想偷懒都不行了,”历飞羽笑着晃了晃玉佩,“走到哪都被根脉牵着。”
韩立望着广场上穿梭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