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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精血!”韩立心头一震,想起老卷里的记载:镇魂玉需以守护者的精血为引,才能完全激活天枢阵。他毫不犹豫地咬破指尖,将血珠滴在玉碎片上,同时催动全身灵力。
刹那间,光链上的七个剑影同时炸开,化作七道流星,精准地砸向黑雾中的七个节点——正是他刚才看懂的星图暗位。黑雾剧烈翻腾,黑影发出痛苦的嘶吼,骨刺般的脊背在光链中寸寸断裂。
“原来……这才是天枢阵的真正用法。”韩立望着在光链中消散的黑影,忽然明白了沈阁主那句话的意思。所谓“凿出生路”,从来不是硬抗天道,而是把自己的骨血融进阵法,让微弱的光也能穿透三百年的黑暗。
迷雾渐渐散去,露出里面被魔气侵蚀的林地。韩立收起镇魂玉碎片,发现上面的星图纹路里多了一丝血色,像极了老卷里沈阁主画像上的那抹朱砂痣。
回程时,他特意绕去了万法阁的废墟。那里早已长满了野草,只有一块断碑还立在原地,上面刻着“天枢”二字,笔画苍劲,带着股不服输的韧劲儿。韩立蹲下身,用清玄剑拨开碑下的碎石,竟发现了一个巴掌大的木盒。
盒子里铺着褪色的锦缎,放着半块玉佩和一卷泛黄的信笺。玉佩的断口与他手中的碎片严丝合缝,而信笺上的字迹,与七玄门药庐里那本手札的笔迹一模一样——是师父的字。
“致三百年后的你:
见字时,想必镇魂玉已合二为一。当年沈阁主将玉分我一半,说‘若有朝一日玉碎重圆,便是天枢阵重现之时’。我知你性子执拗,总想着凭一己之力护山门,却忘了阵法的真谛从来不是孤勇。
你师祖与沈阁主斗了一辈子,却在临终前托我将她的佩剑送往万法阁——那柄‘流霜’,此刻应在灰袍前辈手中。他们都懂,所谓道不同,不过是护道的方式不同,最终要走的,原是同一条路。
迷雾林的蚀骨魔本体已除,但残魂仍在,需以双玉共鸣才能彻底净化。你若见到历飞羽,把这半块玉佩交予她。她腰间那枚玉佩,原是沈阁主给她师祖的信物,上面刻着天枢阵的后半部。
记住,玉碎有痕,痕即是路。”
韩立捏着信笺的手微微颤抖,忽然想起昨夜历飞羽腰间的玉佩反光时,确实有一半星图隐在暗处。他将两块玉佩拼在一起,完整的天枢阵图谱在阳光下流转,竟与老槐树上新抽的嫩芽产生了共鸣,嫩芽上的露珠折射出七彩的光,落在图谱中心,映出两个模糊的人影——像是两个穿着不同宗门服饰的女子,正并肩站在界门前,一个举剑,一个持玉,神情坚定。
“韩师兄!历师姐那边传信,说黑风谷的魔气已清,让我们去山门汇合!”
韩立应了一声,将合二为一的镇魂玉小心收好,又把信笺放回木盒,埋回断碑下。起身时,他看见不远处的草叶上停着只彩蝶,翅膀上的花纹竟与天枢阵的星图有几分相似。
“走吧。”他对等候的弟子们说,清玄剑在阳光下泛着光,“去看看她们那边,有没有什么新发现。”
山路上的风带着草木的清香,韩立摸了摸怀里的镇魂玉,忽然觉得三百年的时光其实并不长。那些争吵、坚守、传承,就像这玉佩上的裂痕,看似是伤,却在重逢时连成了最坚固的纹路,指引着后来人,一步步走向该去的地方。
快到山门时,远远就看见历飞羽站在老槐树下,她的“逐月”弓斜背在身后,弓弦上还沾着几点黑色的魔气,显然刚经历过一场激战。见韩立走来,她举起手里的一个玉瓶,笑着扬了扬:“灰袍前辈说这是‘凝魂露’,能修复被魔气损伤的灵根。你那边怎么样?”
“都清干净了。”韩立走到她身边,从怀里取出完整的镇魂玉,“你看这个。”
历飞羽的眼睛瞬间亮了。她解下腰间的玉佩,与镇魂玉放在一起,两块玉竟无缝贴合,天枢阵的完整图谱在两人掌心流转,光芒越来越盛,甚至将老槐树上的新芽都照得透亮。
“原来……”历飞羽的声音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