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sp; 并非想象中的狭窄逼仄,而是一个极其开阔、挑高惊人的空间。风格是诡异的中西合璧。脚下是光可鉴人的黑色大理石地砖,倒映着上方结构复杂的木质榫卯穹顶,如同倒悬的森林。四周是顶天立地的多宝格架子,上面并非摆放着古玩珍宝,而是悬浮着无数微弱的光点,有的如星辉,有的如流萤,有的则缠绕着不详的黑气。那些光点被封存在一个个大小不一的透明立方体中,安静地旋转、沉浮。
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复杂的味道,像是陈年的书卷、冷冽的檀香,还有一种……难以形容的、属于“虚无”本身的气味。
空间中央,最引人注目的,是一座巨大的、造型古朴的青铜天平。天平两端是巨大的托盘,此刻空置着,散发着幽寂的光泽。
而天平之后,是一张长长的、同样是乌木打造的柜台。
柜台后面,站着一个男人。
他穿着一身深灰色的中式立领上衣,身形修长挺拔。年龄似乎不到三十,面容清俊,但那双眼睛……林序从未见过那样的眼睛,深邃得像两口古井,望进去,看不到底,只有一片亘古的沉静与冰冷。他的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,仿佛长久不见阳光。
他正微微垂首,用一块柔软的麂皮,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中一个透明的立方体。那立方体里,封存着一抹跳跃的、金色的光晕。
似乎察觉到有人进来,他并未抬头,只是手上的动作略略一顿,平淡无波的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响起,不带任何感情色彩:
“典当,还是询价?”
林序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。他的目光被柜台前那个微微佝偻的身影吸引了。
那是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的男人,穿着洗得发白的工装,头发花白,脸上刻满了生活的风霜与此刻极致的焦虑。他双手紧紧攥着一个小小的布袋,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。
“我……我典当。”工装男人的声音干涩而颤抖。
柜台后的男人——林序下意识地觉得,他就是“墨守”——终于抬起了头。他的目光掠过林序,并未停留,仿佛他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摆设,然后落在了工装男人身上。
“何物?”墨守的声音依旧平淡。
工装男人颤抖着将布袋里的东西倒在柜台上。那是一些零碎的首饰,一枚小小的金戒指,一对银耳环,还有一块成色普通的玉坠。“这些……这些是我全部的家当了。我女儿,她需要手术,很急……还差八万……不,十万块……”
墨守的目光在那堆首饰上扫过,如同扫描仪。“杂质黄金3.2克,含银量不足的银饰两件,岫玉边角料一块。市场估价,最高四千七百元。”
工装男人的脸色瞬间惨白,身体晃了一下,几乎站立不稳。“四……四千七?不行,这远远不够……医生说了,最晚后天……”他的眼中充满了绝望的血丝,声音带上了哭腔,“求求你,老板,再多点,再多点吧!我女儿她才二十岁啊!”
林序站在门口,感觉喉咙发紧。他是一个观察者,此刻却难以抑制地涌起一股同情。他想开口,却发现自己没有任何立场,也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墨守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,既无怜悯,也无厌烦。他放下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