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导师,此刻身上却笼罩了一层浓重的疑云。而唯一能证实某些猜测的墨守,却又如同深渊本身,神秘莫测,难以触及。
他失魂落魄地回到万物当铺。推开那扇沉重的乌木门,内部的阴冷和死寂此刻竟让他感到一丝扭曲的“亲切”。至少在这里,危险是明晃晃的规则,而非隐藏在温和面具下的未知。
墨守依旧站在天平前,听到他进来的动静,并未回头,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:“出去了?”
“嗯。”林序低低应了一声,犹豫着是否该将沈钧的提示告诉墨守。
但墨守似乎并不关心他的去向,他的全部注意力,都集中在维持当铺那正在被无形之力冲击的规则平衡上。
林序走到自己的乌木圆凳旁,没有坐下。他看着墨守挺拔而孤寂的背影,又看了看周围那无数封存着人类欲望与代价的光点,最后,目光落在了自己背包里的笔记本上。
记录?沈钧想要他记录的一切,究竟是为了学术,还是为了……其他目的?
他第一次对这本倾注了心血的观察报告,产生了深深的疑虑和抗拒。
当晚,林序又一次陷入了梦境。
这一次,他不再独自站在空无一物的天平上。
他梦见自己被困在那个冰冷的、灰白惨淡的镜像当铺里。多宝格上刺眼的光点疯狂闪烁,如同警报。那座锈蚀般的天平在他面前剧烈摇晃,两端托盘里不再是空的,一边盛放着那张写着“活当”的泛黄契约,另一边,则是苏晚晴那破碎不堪、剧烈挣扎的人格光影。
而天平的正上方,悬浮着一双眼睛。
一双他熟悉无比的、戴着金丝眼镜的、属于沈钧的眼睛。
那双眼睛,正透过无尽的虚空,静静地、带着一丝探究和难以言喻的渴望,凝视着这一切。
林序在极致的寒意中猛然惊醒,冷汗涔涔。
他看向柜台方向,墨守不知何时已经转过身,正静静地望着他,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里,似乎洞悉了一切。
“看来,”墨守的声音在死寂中响起,带着一丝冰冷的了然,
“我们都被‘标记’了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