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工人们笑着说:“这些家伙就像老兵,退下来还能再上战场。”
工地另一侧,老工匠们在为管道接口打磨、焊接,他们的动作娴熟而缓慢,仿佛在对待一件工艺品。火花在烈日下迸溅,映照出每一张黝黑的脸。
但在工人们的笑声背后,也弥漫着隐隐的忧虑。
有人低声议论:“我们能守住它们吗?”
毕竟,在这片荒原上,总有人盯着这座油与火重新燃起的工厂。
它是巨大的财富。
炼油厂的烟囱里缓缓升起第一缕黑烟,那是机器复苏的信号,可同时,这也可能成为远方敌人窥伺的信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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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忙碌的日子,终究也会留下小憩的片刻。
夜幕降临时,炼油厂的轰鸣声暂时减弱了几分,几名工程师围坐食堂内,分着一包珍贵的香烟。
火光映在他们粗糙的脸庞上,带着一丝久违的轻松。
“这玩意儿,现在比黄金还稀罕。”年轻人吸了一口,满足地眯起眼睛。
“除了铁矿石,这地方就没什么不缺的东西。”有人笑道,却带着几分自嘲。
年长的工程师吐出一口烟圈,仿佛把心底的疲惫一并吐散。
他的声音里带着些许怀旧,
“说实话,最近的日子啊,比以前好多了。就像回到从前——不,比从前还好。”
“从前?”年轻人挑了挑眉。
“打仗之前啊,这里一天就能炼出几万桶原油。厂子里昼夜灯火通明,大家都在忙活。”
“可那时候炼得再多,最后能落到咱们手里的有多少?还不是都流进了悉尼那些富豪的口袋?”年轻人回道。
“也是。”年长的工程师笑道。
周围的人一时沉默,只有烟头的光一闪一闪。
谁都记得那段日子:皮尔布拉的人干得汗流浃背,却连油价上涨的一点好处都捞不到。
终于,有人咧嘴笑了笑:“至少现在不一样了。再怎么说,这油是为共和国炼的。每一滴都是为了咱们自己人。”
另一人接话:“可别太乐观,谁知道这炼油厂能撑多久?你们难道忘了外面那些眼红的家伙?”
“呵。”老工程师猛吸了一口。
“无论是谁敢来——”
“我们的小伙子们都会给他迎头痛击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