贝加尔湖畔
贝加尔湖的晨光带着凛冽的清寒,穿透稀薄的云层洒在湖面时,整座湖泊都化作了一块流动的蓝玉。冰层厚达数尺,却澄澈得能望见水下数十丈处摇曳的水草,那些深绿色的茎蔓在幽蓝的湖水中舒展,仿佛是大地沉眠时垂下的睫毛。林野牵着枣红马站在湖畔,马蹄踏在冰面上,发出清脆的回响,宛如叩击着千年时光的门扉。
“这便是古北海的核心了。”白素贞的裙裾在晨风里轻轻摆动,指尖凝着一缕淡淡的白气,抵御着湖岸特有的湿冷。她望着远处水天相接的地方,那里的冰层与天空晕染成一片纯粹的蓝,分不清哪是冰,哪是天,“史书上说北海‘广袤千里,水色如靛’,今日一见,果然名不虚传。”
林野从行囊中取出那块从斋桑泊湖底寻得的冰石,石头约莫拳头大小,通体晶莹,内里仿佛凝结着一缕永不停歇的寒气。此刻在贝加尔湖的晨光下,冰石表面泛起一层极淡的荧光,与湖面的蓝相互呼应,竟像是从湖中天然生出的一般。“李白当年出西域,沿古丝路北道而行,定然也曾见过这样的景致。”他低头看着冰石,指尖传来沁人的凉意,“说不定他就是在这里获得了剑歌最后一式的灵感。”
白素贞走近几步,青气从她袖中缓缓溢出,缠绕在冰石周围。那青气遇着冰石的寒气,并未消散,反而化作了细密的雾霭,在二人周身轻轻流转。“这冰石吸纳了斋桑泊的灵气,却似乎仍未完全觉醒。”她凝视着冰石,眸中闪过一丝了然,“贝加尔湖是古北海的灵脉所在,或许这里的湖水,才能让它真正发挥效用。”
林野点点头,提着冰石走向湖畔。岸边的冰层边缘有些许融化,露出一汪澄澈的湖水,水波荡漾间,映出天空的流云与远处的山峦。他小心翼翼地将冰石浸入水中,刚一接触湖面,便察觉到一股极温润的灵气顺着冰石涌入掌心,与之前斋桑泊的凛冽截然不同,这股灵气带着包容万物的厚重,仿佛是这片湖泊千万年积淀下的底蕴。
起初只是细微的颤动,冰石在水中轻轻旋转,表面的荧光越来越盛。紧接着,湖面泛起一圈圈淡蓝色的涟漪,以冰石为中心向外扩散,所过之处,冰层下的水草竟加速摇曳起来,仿佛受到了某种力量的感召。林野能清晰地感觉到,冰石正在贪婪地吸纳着湖水的灵气,原本澄澈的石头内部,渐渐浮现出一缕青蓝色的纹路,宛如湖水中的水草,在石头里缓缓生长。
“好强的灵气。”白素贞轻声惊叹,青气探入湖中,瞬间便蔓延出数丈之远。她能“看”到湖底深处,无数细小的光点从泥沙中升起,顺着水流汇聚到冰石周围,像是群星朝着月亮聚拢,“这湖底怕是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。”
林野收回手时,冰石已不再是之前的模样。它通体泛着青蓝相间的光芒,寒气中带着一丝温润,握在掌心,既不刺骨,也不灼手,反而让人觉得心神安宁。他将冰石凑近眼前,能看到内部的青蓝色纹路已经交织成了一朵含苞待放的青莲形状,只是花瓣尚未完全舒展。“看来剑歌的最后一式,确实与这里有关。”
就在这时,一阵悠远的钟声从湖中心传来,“咚——咚——咚——”,钟声沉闷而绵长,穿透了晨雾,在湖面久久回荡。那声音不似寻常寺庙的铜钟那般清脆,反而带着一种古朴的厚重,仿佛是从遥远的盛唐传来,与湖光山色融为一体。
“是湖中的小岛。”白素贞抬手指向湖心,那里有一座不大的岛屿,被淡淡的雾霭笼罩着,岛上隐约能看到一片灰黑色的屋顶,“钟声就是从那里传来的。”
二人当即决定登岛一探究竟。林野解开马缰绳,将枣红马托付给附近一位放牧的布里亚特族老人。老人穿着传统的蒙古袍,脸上刻着岁月的痕迹,他望着林野手中的冰石,眼中闪过一丝敬畏,用不太流利的汉语说道:“那岛上有座古寺,很久很久以前就存在了,很少有人上去。”
“多谢老人家。”林野递过一些干粮,老人摆摆手,指了指湖面:“冰层结实,可以直接走过去。”
沿着湖边的冰面前行,脚下的蓝冰愈发澄澈,偶尔能看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