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母亲的怀抱;他仿佛看到了星辰之间的交流,那交流无声而默契,如同老友的低语。
“你看荧惑星。”白素贞的声音适时响起,指向东南天际那颗赤红的星辰,“世人皆惧荧惑守心,以为是不祥之兆,却不知‘守心’并非星辰的刻意为之,而是天地阴阳二气失衡的显现。荧惑主火,心宿主阳,二火相遇,阳极则亢,便会引发灾祸。若能洞悉这背后的阴阳之理,便能借星辰运转的规律,调和阴阳,化解灾厄,而非畏惧其表象。”
林野顺着她的目光望去,荧惑星赤红如焰,正缓缓靠近心宿。以往他看到这一幕,心中总会生出几分凝重,此刻却能清晰地感受到,荧惑星的火气与心宿的阳气相互激荡,导致周围的天地灵气变得燥热不安。他心中一动,依着方才领悟的规律,默默推演起来——荧惑守心,阳极生阴,三日后,月过心宿,水气将至,阴阳相济,便可化解这亢盛之火。
“三日后,月华会临心宿,水气东来,可解此局。”林野开口说道,语气笃定。
白素贞眼中闪过一丝赞许:“不错。你已能透过表象,看到阴阳转化之理。这便是‘借星宿之序,明大道之理’的真谛。荧惑守心并非终点,阴阳相济才是归宿,星辰的运转从未偏离大道,只是世人困于表象,才会心生畏惧。”
两人并肩而立,静静观测着星空,偶尔低声交谈,相互印证着各自的感悟。夜色渐深,月华更浓,庭院中的草木在星光月华的滋养下,散发着愈发浓郁的清芬。
林野想起自己早年拜访一位隐世的星象大师,大师曾对他说:“星宿之道,上可测天,下可测地,中可测人。然测者,非测其形,乃测其理也。”当时他未能领悟其中深意,此刻想来,大师的话语与今日白素贞的点化,竟是殊途同归。
“姐姐,你说这天地大道的规律,是否本就存在,只是被星辰、水火、万物等表象所包裹?”林野忽然问道,“我们修行,便是要剥去这层层表象,触及那最核心的规律?”
白素贞点头道:“大道无形,生育天地;大道无情,运行日月;大道无名,长养万物。这规律本就存在,亘古不变,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,笼罩着宇宙万物。星辰是网之节点,水火是网之经纬,万物是网之流苏。我们修行,便是要从节点、经纬、流苏中,洞悉整张网的结构与运转之理。”
她抬手轻抚观星台的青石台面,指尖划过那些刻痕:“你看这观星台上的星轨图,便是古人对大道规律的初步探索。他们通过长期观测,将星辰运转的规律刻于石上,虽未能触及核心,却为后人指明了方向。就像你手中的札记,那些星图与注解,看似是表象的记录,实则是通往本质的阶梯。”
“只是这阶梯,既可以成为助力,也可以成为束缚。”林野接口道,“若执着于阶梯的形态,便永远无法登上大道的巅峰。”
“正是如此。”白素贞微微一笑,“所以孟子说‘观水有术,必观其澜’。澜是水之理的显现,却并非水之理本身。我们既要观澜,借澜以明理,又不能执澜,困澜而失道。修行之路,便是在‘借’与‘破’之间寻找平衡——借表象之梯,破表象之执,步步为营,方能登顶。”
两人又聊了许久,从二十八宿聊到周天星斗,从水火即济聊到万物同息,从孟子的“观水有术”聊到老子的“道法自然”。每一次交谈,都让彼此的感悟更深一层;每一次印证,都让大道的轮廓愈发清晰。
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,第一缕晨曦穿透夜色,洒在观星台上,将两人的身影拉长。星光渐渐隐去,月华悄然消散,唯有东方天际的启明星依旧熠熠生辉,指引着新一天的方向。
林野收起观星镜,只觉心神澄澈,周身气息圆融,以往修行中的诸多滞涩之处,此刻都已畅通无阻。他看向白素贞,只见她周身再次萦绕起淡淡的日月之光,与晨曦相融,更显圣洁悠远。
“今日与姐姐共观星河,小弟受益终身。”林野深深一揖,语气诚恳。
白素贞扶起他,眼中带着温和的笑意:“大道无穷,你我不过是刚刚踏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