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寒山,前些日,周氏残族之事,如何。”宗主的声音不高,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。
被点名的大修盘坐在一根柱子上,面色淡漠,他缓缓开口。
“周光晖已死,天罡境修士几乎全数铲除,至于周氏那圣坛小儿……”
他微微顿了顿,语气里隐隐透出一丝遗憾,“被救走。”
老者点了点头,沉默片刻,准备转向其他事务,刚要开口时,一位年轻修士拱手出列,“宗主。”
老者微微颔首,“说。”
“此次周氏残族之事,是我师父奉命前往,本应大捷全歼周氏遗族,却被西陵域的雷宗插手相阻。”
那年轻剑修语气沉稳,声音不疾不徐。
剑宗宗主依旧点了点头,示意他继续。
“我剑宗岂能如是仁心?锋芒如此隐匿,如此小宗都敢挑衅于我剑宗,尤其是对我师尊的轻浮态度,我......咽不下这口气!”
那修士眼神如刀,剑眉狭长,背负的黑色宽剑微微震动。
宗主的目光冷冽,淡淡地开口:“你待如何?”
“请宗主应允,令我率人,直攻西陵域,平掉那雷宗,以儆效尤!”年轻剑修的声音响亮,气势如虹。
“云川,你,杀气太重。”宗主缓缓道,声音平淡无波。
“宗主……”
年轻修士欲言又止,眉头紧蹙,气息却依旧澎湃。
老者抬手,轻轻止住了年轻修士的话,“那雷宗做了何事,值得以灭宗荡族之法来处理?”
“他们公然挑衅剑宗威严。”他低声回应,语气中满是愤怒与不甘。
“他们还私藏周氏余孽!”
阳云川豁然抬头,眼中闪过凌厉之色。
“周氏与宗内欧阳氏有着血海深仇,亦与我剑宗水火不容。若让他们苟活,岂不是助纣为虐?”
“何不斩草除根,将其彻底铲除?”
他语气愈发急迫,声音中透着一股无法压抑的情绪。
“宗主!为何我剑宗行事如此优柔寡断?!”
年轻修士的声音愈发高亢,震得整个偏殿一阵颤动。
殿内的气氛一瞬间凝固,许多年轻弟子目瞪口呆,惊愕的目光投向这位剑宗当代最年轻的长老。
而几位大修则神色各异,似有所思,眉宇间隐隐带着不同的情绪,但却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反应。
宗主自始至终面色都没有过多变化,也没有直接回答年轻长老的问询。
此刻他目光如水,平静地望着下方的众人,却说起了其他:“三千二百年前,东边风原域有一小氏族,名为昊氏。”
“昊氏并不显赫,族人不过千余,最强者也不过天罡中期,毫不起眼。然,昊氏因得罪了风原域的』长山河宗』,全族近乎尽灭。”
他缓缓叙述,声音低沉平静,宛如缓缓流淌的古河:“又过了一千四百余年,风原域金盾派与长山河宗对峙多年,势均力敌,鏖战不止。”
“就在这时,昊氏的一位族人悄然现身,带来了三位震动一域的强者。”
“凭借这三位强者之力,金盾派连破长山河宗的七道护宗大法,长山河宗一夕之间,灰飞烟灭。”
他说至此,轻轻顿了一顿:“许多人以为,这场恩怨自此画上了句号。”
“然而,历史向来多嘲弄,谁又能预料,数千年后的某一天,长山河宗会否卷土重来?当仇恨的火焰重新燃起,是否会反噬那金盾派,将那些逃过一劫的昊氏余孽再度覆灭?”
他的目光微微一转,声音始终平静:“而再往后,若金盾派尚有血脉未绝,是否也会有幸存者隐忍百年、千年,甚至万年,再起刀兵,扑向长山河宗?”
“如此往复,你们可曾想过,这一场血海深仇,到底何时才是尽头?”
“因果之网,盘根错节。仇恨的种子,一旦撒下,纵使千年万年,亦难斩尽根须。”
那沉静的声音在殿内缓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