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宋憬,你等真的尽皆是邪修?”周子卿手持银龙枪,目光冷峻,直视对面那人。
对面,宋憬悬空而立,手中把玩着一根木质笛子,身周剑气环绕,气势如虹,眼中透露着一抹不屑与淡然。
笛音轻轻传出,与周围的空气一同振动:“何为邪?”
周子卿微微皱眉,眼中寒光一闪:“你等修行,剥夺、献祭凡俗生命,难道这不正是邪修之行径?”
宋憬淡淡一笑,笛音悠扬,浑身的剑气微微荡漾,宛如水波:“杀伐一道、死亡一道,甚至吞噬生灵之道,哪一条不是天道之内的一部分?”
“你所谓的修行,未必能脱离这些。”
“天地万物,自有生死,生死轮回,本就是一切存在的根基。你反驳我等的修行之道,不过是在选择性地去抹除这份‘天道’的广袤。”
周子卿眉头紧锁,银龙枪微微倾斜,杀气更盛,直指宋憬:“你们修行的所谓‘道’,只不过是以凡人性命为代价,成就自身。你所说的‘天道’,岂能将凡俗生灵置于如此境地?”
宋憬的眼中闪过一抹微光,笛声未停,声音低沉:“天道是无边的,它包容了杀戮,也包容了毁灭。”
“生与死,本就属于它的范畴。”
他手中的笛子轻轻一抚,“道不是单一的,它有杀戮的一面,有毁灭的一面,也有重生与复苏的一面。”
“正因为天地是无尽的,所以一切都有它的来路,至于我们所修的,是天道的某个分支,某种存在罢了。”
周子卿沉默片刻:“你说的这些话,看似有理,但你可曾考虑过这些道理背后所带来的痛苦?”
“你所言生死、痛苦、甚至吞噬生命,难道这就是你所修的道的真实面貌吗?你看得见的是生死轮回、强者的突破,可曾看见过那些无辜者的死?”
他目光转向远方:“想过吗,一个孩童,每日去镇上帮工,只为给妹妹换一口食物填肚。忙活了一天,他拿着手中的食物,踏上回家的路,却发现家中鸡犬皆无,尸骨无存。”
“难道,这就是你所谓的道?”
宋憬的表情微微一动,笛音轻轻飘荡,空气中依旧弥漫着剑气:“你所言的这些,无非是眼前的悲剧。但在这天道之中,悲剧与喜剧并行,生死轮回,岂是人为所能控制的?”
“每个修士都有自己的道路,凡人也是如此。”
“你所说的痛苦,只是天地间的一部分,若没有这些痛苦,如何能感知到真正的生命与存在?你所坚持的‘保护’那些弱者,难道真能避免他们的悲剧吗?”
周子卿深吸一口气,继续说道:“再比如一个老父亲,早早丧妻,为了抚养儿女,艰难度日。一天,他的儿子外出,只是为了替他捡一枚草药回来,结果却永远没有回来。”
“家中无声无息,只剩下他一个人孤单的背影。他日日苦思,怎能让孩子安然归来?他没有修行,他只希望能安度一生,却被你们夺走了最重要的一切。”
宋憬微微眯起眼睛,笛声一转,声音变得幽远:“凡人之苦,岂是我能改变的?天道宽广,包容万物,但它从不偏袒任何一方。”
“无论是修士,还是凡人,都无法逃脱生死轮回,无法逃脱天地的法则。你所言的这些无辜者,是悲剧,但他们的悲剧,亦是天道的一部分。”
“如果他们在轮回中不曾修行,不曾超越,便只能如此。”
周子卿的眼中愈发沉凝,银龙枪的锋芒在空气中闪烁:“难道你就不曾想过,若个个修士都如你所言,去以天道的名义掠夺凡人生命,最终会是何种后果?”
“你修行,难道真不为求得心安,求得一份内心的平静吗?若你最终突破一切,成就大道,你敢保证心中永无心魔,永无一丝动摇吗?”
宋憬的眼中闪过一抹冷光:“天道之中,心魔本就是修行的一部分。若无法突破心魔,又怎能成道?我所修之道,岂会畏惧这些?”
“所有生死,所有痛苦,都是踏上道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