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。
那里杀伐正酣,周氏族人浴血冲杀,行走之间每一步都踏着敌人残肢断骸,锋锐无匹。
“还欠些磨炼。”
一位身穿麻衣的男子负手而立,神色平淡,他他静静注视着下方藤叶上的厮杀,声音不疾不徐。
“周兄,周氏族人进步之快,实在令人惊叹。”一位老者轻抚胡须,眸光深邃。
“不错,血脉之力太过强大。”有人附和,语气复杂。
数年前,这个族群初入天越,他们对这个新来氏族并未有太多关注,只觉得是个普通的强盛之族,意外落入天越,根基尚浅。
然而,仅仅一年,这些周氏族人便如脱胎换骨般蜕变,一个个资质惊人,战力暴涨。
更匪夷所思的是,就连那些年长的族人,白发转黑,修为突飞猛进,宛如逆转了岁月之力。
而新生儿更是近乎妖孽,无一例外皆可修行,而且资质皆不凡。
后代都可修行!这是非常恐怖的!
正因如此,短短两年,诸多大族、大教,乃至坐镇天越的庞然巨物,一道道目光纷纷落来,不断有人前来,送亲传弟子,送嫡系族裔,意欲与之结姻,结下难解之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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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人说,他们是天外遗族;
有人说,他们是某位古老帝君的后裔,曾避世于他域,如今回归;
甚至还有人言之凿凿,说他们的祖上曾统御万族,曾执神印证道,留下无数禁忌传承,如今后裔觉醒,只是旧血回潮罢了。
耳边,战船上的交谈仍在继续,四方修士或惊叹、或揣度、或艳羡。
但周宿朝却已听不进去。
他的思绪,已飘得很远,很远......
那年,周臣北突兀陨落的消息毫无意外地传出,引得四方觊觎。
九玄宫、剑宗、天裂教、东海霸下族,四方顶尖道统联手压境,周氏又失去了往日支柱——周臣北早故,他们无力抗衡,唯有遁走,寻求一线生机。
以族中所剩唯一的虚空祖符为舟,强行渡界,那是孤注一掷的险赌。
可让他未曾料到的是,那六人,竟全部被遗落在了道域之中,一个都未带出!
“他们......都没带出来。”
他立于高空,俯瞰族人奋战的背影,心头浮起一丝恍惚。
“那些年,他们的天资,族中上下有目共睹。”
“可也正因如此,无人敢过多插手他们的成长。”
“甚至连我,都不敢随意出手相助。”
“此番逃离,几乎带走了我族九成血脉、所有底蕴......却唯独将他们六人遗漏。”
这是天意,还是宿命?
事到如今,再无答案。
他静静望着战场,那片混乱与血火中,仿佛已看不清任何轮廓。
他缓缓闭上双目,低声喃喃:
“事已至此,顺其自然吧。”
......
杭木峰山巅,一座庭院中。
“钧玉!心神合一!”
余旭阳的声音冷冽如刀,震得鼎壁嗡嗡作响。
鼎中,药汤沸腾,滚滚灵气翻涌,将鼎内的青年彻底吞没。
周钧玉盘坐其中,浑身符文若隐若现,一道道古老的纹路在皮肤上浮现,闪烁着玄奥的光辉。
他紧闭双目,额角渗出汗珠,呼吸沉稳绵长,尽力引导药力渗入骨髓、经脉。
他的身上,有一道道符文在律动,仿佛活了过来,随着药力的冲刷逐渐清晰。
“放空杂念,感悟符文。”
余旭阳身着星辰袍,负手而立,目光冷峻。他的声音很有力,带着某种神秘的韵律。
良久之后,鼎内的符文仿佛受到了指引,缓缓流转,竟开始与周钧玉体内的符文共鸣。
周钧玉的身躯猛地一震,终于捕捉到了一丝关键。<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