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......”有人低喃。
另一修士目露异芒,低声道:“若此三大传承真是汇于一处,那......绝非偶然。”
“自然不是偶然!”那人低声喝道,语气斩钉截铁:“星空旧传虽多,但三大传承同时现世,绝非残漏偶得。”
他环视四周,吐出一句压在人心头的话:
“符咒祖域的符咒一族,身侧正有三大道统:归一剑宗、天裂教、九宫门庭。”
“这是——符咒道族入世了。”
须知,太墟玄境本就是符咒祖域的一隅,能踏足此界之人,或多或少皆有所闻。
只是符咒一族已沉寂数十万年,谁料如今竟有三教传承并现!
言至于此,周围诸修或瞳孔一缩,或神情肃然。
——
道域、那场爆炸之地之下,大地深处。
地脉断裂后,原本奔涌不息的地河水道已彻底改道,不断有石层坍塌落下。
而在这片混乱深处,一处地穴被撑开,岩石间微微震动,却始终未被彻底压塌。
玄寅靠在岩壁下,满身灰土,气息紊乱得厉害。
他披头散发,衣袍破得只剩碎片,手上、脸上、脖颈间,全是泥水与焦痕。
他的脸色发青,眼圈发黑,嘴唇泛白,整个人像是从雷火中硬生生捞出来的。
但哪怕此刻狼狈如斯,他那双本该因道心崩碎而迷茫的眼,却仍死死盯着眼前那名女子。
“玄寅,你也有今天。”
陆荃淡淡看着他,“你知道你现在这模样像什么么?像条被雷劈得快熟了的狗。”
玄寅似想笑,脸上却只能挤出一团扭曲。
他口中喃喃:“无......无双......”
他挣扎着想要爬起,却又猛地一头栽倒,整个人颤抖不止。
他的道心,在雷光中已然崩塌,连呼吸都变得混乱无比,神魂无法聚焦,连一丝神识都调不顺。
陆荃看着他,终是轻轻叹了口气,弯腰过去,将他扶起。
她动作温柔,却带着距离感。
玄寅靠在她怀里,手颤巍巍地抬起,指甲间泥渍斑斑。
他似想抚上她的脸,却在半空一顿,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上的黑泥,忽而露出些许慌乱。
他连忙在破碎的衣角上用力搓了搓,将指甲缝擦了又擦,直到那些泥土差不多干净,才小心翼翼地伸手摸向陆荃的脸颊。
“无双......无双......”
他一遍遍唤着,低哑的嗓音中满是破碎。
陆荃皱起眉,伸手握住了他指尖,将他手按下。
她看着他那双迷茫的眼,缓声道:“你看清楚我是谁。”
玄寅怔了一下,似是要说什么,可意识终于支撑不住,头一歪,昏了过去。
陆荃沉默了片刻,伸手探了探他的气息,依旧紊乱,断断续续。
她犹豫了一会,从怀中摸出几只丹瓶,噗噗一声,全倒在了身侧的地上,叮叮当当地滚了一地。
她一只只捡起来,打开,捏着他的下颌,强行将丹药一颗颗往他口中塞。
喂得急了些,玄寅喉咙一哽,呛了一下,她便又抬手轻拍了拍他后背,继续一把一把地塞。
其中一只玉瓶上贴着字条,字迹有些旧,边角卷起,上头写着“息神金华散”。
陆荃看到那字,顿了下,没犹豫,还是倒出半瓶,将那金黄如砂的丹粒全数塞进他口中。
他鼻息滚烫,脸上带着血与尘泥,脖颈上还挂着烧焦的发丝。
她也没嫌脏,只低头,手掌贴住他胸口,一点点将灵力渡了进去,把那些药力化开,引到他骨髓里、神魂中。
地穴中一片昏沉,只剩她一个人,默不作声地忙活着,像是在修一件快要碎掉的器物。
岩壁上沁出的水珠沿着裂缝缓缓滴落,溅在石地上,声息清脆。
玄寅的气息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