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宫主!”一位白须宗老忍不住出声,声音中夹杂着焦急与怒意,“九玄宫自上古传承至今,何曾有过如此异端之言?!”
当年九玄宫历史断层,以为仅有数万年传承,可自天均归还道统,他们才得知,九玄宫正是昔年威震星空的九宫门庭!
如今,传出刚刚完整,就有人说这种话出来,让他们难以接受。
另一位宗老也厉声接道:“自上古至今,门庭历经多少血火磨难,即便古史掩盖,传承残缺亦是没有断绝。”
“如今合教,那与灭教有何异?!”
“欧阳悬心!”那宗老猛然转首,怒指于他,“我九玄宫传承从未有过断绝道统之心,你却口吐此等荒唐之语,是何居心?!”
欧阳悬心闻言,终于笑了。
那笑意不急不缓,带着讥诮:“九玄宫的传承?呵......如今不过才完整了几年,你等便一副古圣后嗣的模样。”
“若真让你们自幼修行完整法门,岂不是早该登天入圣?何必在这殿中争论虚名。”
“你——!”宗老怒视,面色涨红。
他们咬牙切齿,却不敢轻易动怒出手。心中暗暗生出一股寒意。
几位宗老强自按捺,旋即将目光转向张随之,齐声劝道:
“宫主莫要听他蛊惑之言!”
“宫主!三教合一,荒唐之极,此举是自弃祖宗根基,与灭教无异啊!”
“宫主,岂能随他妄谈!”
他们一声声疾呼,试图将张随之拉回正轨。
殿宇内的气氛凝滞了许久,茶香袅袅间,张随之终于开口。
他未曾直接回应,而是缓声问道:“道兄此想法,剑宗可曾知晓?”
欧阳悬心淡淡一笑:“自然知晓。”
宗老们一愣。有人追问:“剑宗各宗老允许你如此?无人阻拦?”
欧阳悬心端起茶盏,随意道:“有啊。”
“那你......”那宗老迟疑,眼中露出不安。
“我不会让他们活太久。”欧阳悬心低头轻抿茶水,神色淡然,语气轻描淡写。
殿内骤然一静。
几位宗老心头剧震,瞳孔骤缩,身子僵硬,整个人被定在原地。
杀自己宗内的长老?
仅仅因为反对“三教合一”?
他们原本满腔怒火,想要指着欧阳悬心破口大骂,骂他独断专行,骂他不是人。
可话到嘴边,却猛然意识到一件更恐怖的事实——
他们呼吸一滞,心底骤然生出极度的寒意。
几人几乎同时转过头,齐齐望向上首之位。
“宫......宫主......”
声音干涩,带着颤抖。
张随之缓缓抬起头。
他的眼眸清冷,神色淡漠,无喜无怒,却让人毛骨悚然。
那一双目光在几位宗老脸上一一扫过。
刹那间,几人只觉眉心像被剑锋抵住,冷冽锋芒直透血骨,连呼吸都变得艰难。
心口的血液,仿佛都结成了冰。
他们这才真正惊醒:
欧阳悬心为了剑宗的未来,可以不择手段。
那张随之呢?
为了九玄宫的延续,他又何尝不会?
若张随之真与欧阳悬心站在同一条线上,那他们这些宗老......
方才几句反对之言,便已是死路一条。
原本要骂出口的话,硬生生卡在喉咙,谁也不敢再出声。
几位宗老脸色骤白,眼角抽搐,喉结滚动,终究还是把声音吞了下去。
殿中骤然死寂。
只有茶盏轻轻落回几案的脆响,清清楚楚。
欧阳悬心却缓缓出声,语气平和,却冷得出奇、出奇的冷:
“他们兴许是宗门的基石,宗门能有今日,也有他们的功劳。”
“他们的决定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