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后的蹀马客们训练有素,反应迅捷。
他们瞬间摘下马侧的圆盾,护住要害。
金属与箭矢碰撞的“叮叮叮当”声,如冰雹砸落。
火星四溅,在昏暗的山谷中闪烁。
石玄曜挥舞手中环首刀。
刀幕密不透风,将射向自己的箭矢尽数格开。
然而,敌人的箭雨太过密集。
角度又极为刁钻,每一支都像是带着恶意而来。
“噗嗤!”
一声败革撕裂的闷响。
一支淬着幽光的流矢,悄无声息地穿透一名骑士喉咙。
滚烫的鲜血喷溅而出。
几滴温热的血珠,溅到石玄曜的脸颊。
带着死亡的温度。
骑士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,便一头栽下战马。
沉重的身体砸在坚硬的栈道上。
骨裂声刺耳,如同一记重锤敲击在石玄曜的心头。
“啊——”
惨叫声此起彼伏。
短短一轮齐射,石玄曜带来的三十精骑便倒下近半。
栈道上瞬间被鲜血与尸体铺满。
这些南梁蛮子,根本不是溃兵!
他们是诱饵!
石玄曜心中狂怒。
双目赤红,杀意沸腾:“稳住!向我靠拢!准备反击!”
他一边吼着,一边死死盯着崖壁上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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烟尘弥漫,看不清敌人具体位置。
只有一个个模糊的黑影,如同潜伏在阴影中的恶鬼。
就在这时,崖顶之上,一面玄鸟令旗赫然出现。
令旗迎风招展。
上面绣着一种诡异的鸟形纹饰,似鹰非鹰,透着一股邪气。
一名身着赤色襦裙的女子,脸上戴着狰狞的青铜恶鬼面具。
手持令旗,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下方的一切。
她身形高挑。
面容被面具遮挡,看不真切。
但那身赤色襦裙,像极了云冈石窟壁画中那些虔诚的供养人。
在这血腥的战场上显得格外突兀。
一个南梁的秘府练师,为何是北朝供养人打扮?
石玄曜心中闪过一丝疑窦。
战况瞬息万变,容不得他细想。
那女子手腕轻动。
令旗以一种极为古怪的节奏挥舞:三长两短,一急两缓。
石玄曜脑子猛地一震。
像被重锤敲击,头痛欲裂。
这是大齐边防军的烽火密码!
是最高等级的“合围绞杀”之令!
南梁的练师,为何会用大齐的军令指挥伏兵?!
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中滋生——有内鬼!
这场伏击,从一开始就是针对他石玄曜设下的死局!
“撤!向谷口撤!”
石玄曜嘶声力竭。
声音中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惊惶。
那是对被背叛的愤怒与绝望。
然而晚了。
谷口处,那群原本奔逃的南梁白丁队,此刻已掉转方向。
结成军阵,手中兵器闪烁着致命寒光。
后路,也被不知何时出现的伏兵彻底堵死。
他们已成瓮中之鳖,插翅难飞。
“少主!你先走!我们给你断后!”
张穆之浑身插着数支箭矢。
双眼赤红,血流如注。
他挥刀砍翻一名扑上来的南梁兵。
冲着石玄曜大吼,声音悲壮而决绝。
“走?往哪走?”
石玄曜惨然一笑。
手中环首刀握得更紧,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。
他石家的人,没有孬种!
“杀一个够本,杀两个有赚!儿郎们,随我杀!”
他猛地一夹马腹。
人马合一,如离弦之箭,直直冲向谷口最密集的敌阵。
刀锋所
